“你管那支七拼八凑的乌合之众叫玄虎军?若是真的玄虎军,或许还有望一战,可如今嘛……呵!”
此话如芒刺在背,让安遥很不舒服,说不清是因为跟吴家的缘分,还是因为队伍里有那个特别的人……
杭修显然也被激怒了,他收起方才的客气,抬头道:“我知公公素来不喜吴家,可他们毕竟是为国而征,岂容闲人乱嚼口舌?”
江槐眼神忽变犀利,扫了眼四周,见都是府衙之人,忽然阴笑了起来。
“我也知你自幼与那姓吴的交好,反正府衙明早便会收到公文,咱家索性提前告诉你听——北面来函,吴恙已经降了那边的蛮兵!”
什么?安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听杭修怒斥:“你胡说!”
“咱家是不是胡说,明早自有分晓,可惜杭大人未必有机会活到那个时候咯!”
杭修趔趄退了半步,江槐乘胜追击:“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与夏周结盟,谁敢破坏结盟,便是我朝的罪人!”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
言下之意,别说一个小小的杭修了,只要能平息夏周王后的怒火,即便拿十个杭问天祭天,也在所不惜!
江槐又道:“夏周王后说了,要是郡主有事,便拿京郊巡督祭天!”
什么?
安遥登时愕然,夏周王后竟然想要南先生的命?
江槐朝天拱手,“圣上向来仁慈,断不愿交出兄长,你们杭家要是能为圣上分忧,解赵氏之危,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夜枭侯与圣上血脉相连,杭家自然无法与他相提并论,杭修等人顿时哑了口。
江槐将拂尘轻轻一甩,几个禁卫不知从哪儿上前,瞬间便将杭修围带上了马车。
安遥心中很不是滋味,虽说与杭修相识不深,可眼看他陷入深渊,还是于心不忍。
但自己孤身无援,又能做些什么呢?
宫车一去,师爷也欲带人离开。
安遥连忙上前,恳请他带自己去见丹姨和慕汲桑,对方却一脸为难。
“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没有大人带路,我们谁也进不去那京都药局呀!一切还是等大人平安归来再说吧!”
糟了!丹姨勉强算得上是此事的疑犯,如今没了杭修的保护,若是落入禁卫之手,即便身体康复,也非再剥去层皮不可!
师爷大概是急着回杭府求救,留下此话便带人匆匆离开了暖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