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事有蹊跷，要是我和常天卿真是神仙眷侣，那为什么的要做天底下第一个了解自己性命的凡人？

可是常天卿他现在所说的，和我入睡时产生的梦境又是一模一样。

万年前我和常天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所听来的和我亲自所窥探的，是两个极端？

“是吗？”

我笑着回答了一句常天卿，直白的问他：“那要是我们万年前是神仙眷侣的话，我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你相守，还要自寻死路？”

我问到常天卿这个问题，常天卿脸色顿时有些微变，似乎是我这个问题打扰到他美好的回忆。

不过常天卿也没对我生气，而是转身又给我倒了一杯酒。

“都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你再寻死，我们再有矛盾，也都过去了，如今我们过好以后的日子，就已经足够了。”

常天卿在转移话题，说着这话的时候，抬手向着我的脸庞上伸了过来，轻轻的抚摸我的脸。

“如今我能这么安静的看着你，已经是我毕生最幸福的时候了。”

我知道常天卿神通广大，他说苍帝是他，常天卿也是他不是没有可能，可我总觉得从护盾再次重活的常天卿，似乎跟从前不一样。

虽然性格还类似，身上的气息也一样，但是他好像某些细节上变了。

从前的常天卿爱我爱的有些疯魔，从三千年前他不断的对我示爱不断被我拒绝时的堕落，到为了误会是我杀他全族而潜伏在我身边，到杀我又控制不住爱我，到最后还是心甘情愿的遵守三千年前的承诺，化为护盾，护佑我冥界。

那时候的他是有血有肉的，是有情绪起伏自我纠结，是有爱有恨的，是尽管看起来很稳重，但却隐忍了所有的内心情绪的。

可现在的常天卿，他在我的面前，情绪平静无波，我知道他在意我，但是这种在意，平稳毫无波澜，像是一潭封印在万千年湖泊里的泉水，数万年前是这样，现如今，依旧是这样，是早就已经定型了的。

而且从前常天卿可不跟我说什么万年前的事情，从前的常天卿，只跟我说三千年前的事情。

“你撒谎。”

我故意反驳了一句常天卿，对他道：“我们现在还不算是最幸福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幸福的时候，是三千年前我照顾你，教你法术的时候。”

“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被我看着慢慢长大，看着你从小到大都喜欢我，看着你没事就来找我说话，没事就爱腻着我，看着你愿意为我付出性命，为我不顾一切的时候。”

“那时候，你也跟我说有我和你在一起，你也很开心幸福啊！”

我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试探常天卿。

如果他是常天卿本人，应该也会对他童年的经历特别的触动，毕竟是那个时候，我要了他第一次，那个时候，是我们回忆最好也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比起万年之前，这不算什么。”

常天卿依旧对我微微笑着，为我夹了口菜，放在我的碗里。

如此沉静，看着我的眼神，如此古井无波。

像是一种看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的双脚那般，爱惜，却习以为常，不会有谁会对着自己的手臂，露出爱恋的眼神。

但从前，我就经常能从常天卿的眼神里，看到对我欢喜。

“被你说的我都心动了，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恢复万年前的记忆，让我也跟你一样回想回想，万年之前我们是怎么相濡以沫的。”

我问常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