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并不好找,徐获又陆续找了三个地方,别人在看到少年后都畏惧地拒绝了,但他们也不敢得罪他,于是有人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可以再往里走走,那里是“无秩序地带”,贫民窟里最穷凶极恶、爱惹是生非的人都住在那里,“地下皇宫”一般也不会进去找事。
作为回报,徐获给了对方一小包饼干。
大概是太久没有碰到过正常人,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甚至不敢伸手来接,徐获没多说什么,放下就离开了。
在他出门后仅仅几米的距离,屋内便有了响动,那个刚刚还不敢拿饼干的女人凶恶地仿佛一头饥饿的狼,在两个同样瘦削的男人的争抢下将饼干带包装袋全部塞进了嘴里,拼命地咀嚼,而那两个争抢的男人即使到这地步都还没有放弃,竟然去扒她的嘴,不过最后以女人将其中一个男人砸死告终。
剩下的一个男人逃了,此时女人才从嘴里把饼干掏出来,剥开被咬烂的包装纸,将沾着口水的饼干渣喂给了藏在床板下烂木箱子里的小孩。
“妈妈,这个是什么,好香。”
“饼干,是甜的。”
“甜是什么?”
“甜就是你尝到的味道,最好的味道……”
滴滴答答的酸雨下个不停,徐获途中又解决了几个窥探的人,终于在一片路灯几乎全坏的街区找到了愿意让他住宿的地方,老板不介意他带上少年,直接道:“你一个人一百五,算上他两百,不包吃喝,没有洗漱,想洗脸得花钱买水。”
徐获付了两百白钞,“要一个宽敞的房间。”
老板是个瞎了右眼的老头,他收了钱提着一盏小灯引徐获上楼,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他不怎么热心地提醒,“马上快天黑了,入夜后店里没人,别出来找人。不过打坏了东西得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