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道神呀呀的蹦了三跳,指手画脚的解释着什么。
钱晨看了一眼,便清楚它的意思了。
如耳道神这样的小妖怪,都要借助人的‘灵气’来修行,也算是修愿力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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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它只要应凡人的愿望,现身出来,念几句歌谣指点一番此人接下来的运势,一旦应验,便有愿力加身,为其积累道行。
所以这种小妖怪,走歪门邪道的喜欢在赌鬼、发横财偏财的人面前现身,多半几句话就让人得了财运,从此深信不疑,事事请教。偏财本就不长久,豢养这种精怪,时间久了必然就泄了气运,被盗走灵气。时候一到,便是破门灭家的下场!
只是赌狗,刀尖上舔血的江湖客下场多半都是如此,也不会引人怀疑,而且到那时候耳道神还能出面预测一波大祸,赚一个人头钱。
走正道的小妖怪,则喜欢帮助穷人,指点那些有善德在身,福德深厚的穷人发一笔横财,然后应运而起,再预测祸福指引他度过几次横祸,气运稳定了便抽身而去,积累愿力修行。
钱晨养的这只不一样,在其他小妖怪还在原始积累的时候,它就抱上了大腿,一步封神,直接来到了所有耳报神的精生终点。但耳报神也是神,是神便要借众生修行。
耳道神封神以后,便渐渐明悟自己的神职,乃是耳报一职。遵循冥冥果报,兆示祸福,做出预言,只要预言传播开来,一旦应验,所有知晓预言的人,便会为其提供愿力,受神职反馈道行进益。
“也就是说,真正占卜预言其实是小精怪没有效率的做法,你已经成神了,就要学会自己冲业绩了。一般的小精怪都是花费道行,真的在为人占卜,占卜就好像朝着靶子射箭,能不能中全靠运气。一旦不中,便是蚀本的买卖。而你这种成神的就不一样了,先射箭,再画靶子,自然无的不中!”
“只要我先预言,然后再想办法完成预言。这样的预言,就是完美的预言!”
“看不出来啊!耳道神,你还是个导演!”
钱晨都能想象,耳道神也是有几分法力的,若是它为人批命,昭示祸福,说此人要发一笔小财,夜里偷偷五鬼搬运,给他院子里放点银子;再昭告一番横财之后,必有横祸,操纵丢了银子的达官贵人找上门来;收割一笔霉运之后,又预言一把福祸相依,让那达官贵人的女儿喜欢上那个穷书生。一来二去,传扬开来,端是人生大导演,韭菜收割机。
小妖怪咿咿呀呀,满眼天真,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去。
却是钱晨想的多了……
它只有一个懵懵懂懂的,帮助好人,惩治坏人的概念,和钱晨这般成熟的韭菜收割商人,带资本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看着它一副蠢样,钱晨微微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道:“你受我熏陶那么久,也算一个小小的带恶人了!怎么就这点本事?功德无量放生机懂不懂?佛门都开始刷作弊码,搞千百万倍功德咒了。你还在这一根一根的噶韭菜呢?”
“魔道的一位前辈曾经四处与人批命,无有不准,从来只算一种命,那便是血光之灾。他凭什么?”
“你听我的……如此这般这般……跟着老爷,刷功德搞不过佛门,但成为一个丧门星还不简单?”
钱晨为它规划好了剧本,耳道神那个计划,太过粗糙,全等着女鬼自己报复呢?耳道神就时不时出来预言几句刷刷存在感,这怎么行?钱晨看那鬼物,怨气确实深重,但怨气深重的鬼多了,没有修行积蓄法力,未必奈何得了这有些门道的乡下寒门。
耳道神一脸震惊的看着钱晨,仿佛刷新了世界观,它低着小脑袋想了很久,发现再没有比钱晨更恶人的办法了,只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伸手从地下扯出一只厉鬼来。
那厉鬼浑浑噩噩,面目狰狞,口条拖了一尺长,双目血红之中满是怨毒,看到活人便扑了上来。耳道神连忙拿着画笔,将它扯住,重新涂抹画了一副面貌,那厉鬼披上一层画皮,变作一个面貌姣好,纤细瘦弱的妇人。
这时候她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她茫然抬头,左右看了一眼,看清钱晨坐在案旁后,突然回忆起一切,拜倒在地道:“妾身周柳氏,拜见仙长!”
钱晨示意她起身,问道:“你有何冤情,执意来找这户人家的麻烦?”
妇人颤声道:“民妇本是这柳河村人,因为家贫,便在这辛家做工浆洗。三年前征劳役死了男人,新寡之后因为绝了户,夫家的人分了家产,不得不卖身到辛家为奴为婢。辛家老爷已经七十有四,不知什么时候,信了那修长生的邪道……”
“七十四了!”钱晨想起那拄着拐杖,实则四体强健堪比年轻人的老者,冷笑道:“还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