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
石室之内,放在司马睿案上的纯阳一气剑骤然震动,化做一道流光,飞纵而出,瞬息之间闪过重重空间,快的让人看不到剑光,落入钱晨手中。
钱晨一剑回首,直指那带着毁灭气息,朝他撞来的千丈真龙。
这一刻,他的精神突然蔓延,沉入了本体道尘珠中,带动本体中的真灵,转过一念,只是一个念头,周围的时空像是突然凝滞了,道尘珠中念头一转,世间沧海桑田的变化,那数百万年间时光流逝的意境,同样融入了这一剑之中……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剑尖停在了老龙眉心,静静的悬浮着,未曾再突破一寸。
而老龙的眼神却已经完全空虚,他的眼中,再没有了神……
就在王龙象那一剑临身之际,千丈真龙之躯骤然崩溃,在江风之中化为飞灰,纷纷扬扬洒落,被江水一冲,干干净净的带走。
…………
石室之中,钱晨和王龙象联手战龙神的一幕幕,印入众人眼帘。
带给众人的震惊错愕已近癫狂,只是交手是泄露的余波,在三人之间翻腾的雷霆气机,便足以将石室之内的任何人打的粉身碎骨,飞灰湮灭。没有镇江金屿的禁制保护,只是老龙掌握五雷,打出大威神雷的一掌,便可震杀这里九成的修士。
王龙象的天门神通,再到钱晨的剑开天门重创龙神,形势的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原本以为龙神气势无匹,堪比阳神,定然是席卷此地,如摧枯拉朽一般击杀王龙象的结果。
结果转眼王龙象和身边的不知名的修士联手,相互配合,几近完美的一剑重创龙王……那毫不起眼,拿着一柄可笑的破铁剑就敢上前迎战龙神,宛如荒唐可笑,不自量力的小丑,四尺铁剑,几有裂江之威,剑术修为,隐隐还在王龙象之上。
后来龙神施展神咒,炼化一江为神域的那一刻,又有人瑟瑟发抖,甚至觉得镇江金屿都挡不住神威之怒,想要狼狈逃避,又是钱晨一人一剑,青莲剑歌威震天下,生生将龙神斗败。
司马越隐藏的修为,他自以为得意的暗手,底牌,在钱晨面前宛如玩笑,当不得他青莲剑歌的任何一剑。
“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天地为橐龠,周流行太易!”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五剑五式,震惊天下,任何人能得其一,便足以纵横一时,此刻却同在一人手中现世。
此时司马越只能胡言乱语一般颤声道:“他杀了天庭正神,犯了天条,得罪天庭,岂会有好下场?自取死路……自取死路!”
司马越惊恐的离座想走。
但此时一个身影却踏入了石室之内……
他手持纯阳一气剑,缓缓走来,一如来时一般不起眼,但直视他的眼睛,却似能看到沧海桑田,无数时空变化,给人浩瀚无垠之感。钱晨来到石台前,调转剑柄,轻轻抚摸过纯阳一气剑,只是一剑的时间,便足以让他参悟剑上残留的一气御剑诀真意。
将太白遗剑原样奉还,钱晨才抬头看向正欲离去的司马越。
两人视线交错,钱晨眉头一挑,摇头淡淡道:
“有的人纵然神剑在手,也成不了剑中之神!”
说罢,还拍了拍旁边司马睿的肩膀,已经震撼的无法言语的司马睿呆呆的,经人提醒才猛然振奋道:“前辈才能称得上是剑中之神,晚辈买下这柄太白遗剑,正是明珠暗投,愿献给前辈!”
钱晨笑道:“我岂是白拿人家东西的人……”
他微微思量,便道:“这样,我也不白用你的剑!”
信手一拍,按在旁边的一摞描金笺之上,密密麻麻的赤书文字突然浮现,清晰的烙印在笺上。
“我所习剑法,亦传至太白,参悟剑上的禁制,亦有所得,这是我自己参悟祭炼此剑的法诀……便补偿给你吧!”
钱晨将这本现场印出来的道书,抛给司马睿。借他的手,把送给司师妹的礼物在众人眼中洗白一遍,日后司师妹御使纯阳一气剑,便名正言顺,再无可怀疑之处了。
至于他施展青莲剑歌,也有了一个出处。
上古太白剑宗遗落的传承……反正太白剑宗辉煌的时代已经太过久远,多一门厉害传承,也不是什么怪事。
而且钱晨也没说谎,青莲剑歌确实传至太白——不过是李太白!
钱晨在众人还犹然震撼的眼神中平静离去,司马越却在他身影未消失前,再也迈不开腿,一脸死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虽然还顾及其身份,却已经明显透露出讥讽,嘲笑之色——
钱晨之前那句话,其中意味早已被人察觉。
先前那不守规矩的卖剑宝主,显然就是司马越!堂堂东海王,意欲敛财,居然采用这般无耻的手段,还口口声声要送给自己的妹妹。如今看来,那时他的表演,就像小丑一般,令人鄙夷。
太白遗剑在他手中,难怪会蒙尘,拿这太白遗剑的残缺祭炼法门,去威胁真正的太白剑宗传人,这份心机,近乎可笑。
所以,前辈才会说:“有的人纵然神剑在手,也成不了剑中之神!”
如此做派,难怪会得罪那位剑中之神一般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