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负血仇,更兼资质不俗,很快便有了一身修为,更因为当时佛门尚被中土道门排斥,只能行走于蛮荒之地传教,多次深入北狄传教,与北方蛮夷交往甚密,曹麟修成佛门金身之后,恰逢道门排佛最激烈之时,佛门大能纷纷从西贺洲东来,却被当时的天师许逊、寇真联手拦截在函谷关外,三次斗法,都未能胜过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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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晋司马氏倒行逆施,司马昭人心尽失,佛门便开始正式支持曹麟复国。
曹麟与蛮夷鲜卑氏族歃血为盟,与独孤、宇文、长孙、拓拔、慕容、丘穆、步狐、尉迟八大姓相约共取中土,曹氏为皇族,八姓为后族,中土与鲜卑联姻为亲。借得鲜卑之兵八十万,叩关南下,引发了中土千年以来最大的一次劫数,期间非但鲜卑人口损失近半,中土世家也实力大损,北地劫数炽烈,甚至引来了魔道插手。佛道两家为此陨落无数高人。
此劫以曹麟突破元神,毙杀司马昭,报一门血仇告终。
魔道显露野心之后,佛道两家终于停战,划江为界,分割南北。
昔年北地世家衣冠南下,除了佛道相争之际,这些世家都是道门的支持者之外,更有北魏立国之基便是与鲜卑联姻,世家嫡系多要娶鲜卑八姓女子的缘故。
当然,这数百年传承下来,北魏形势又有变化。
曹家为了平衡鲜卑势力和佛门,又开始靠向道门,但曹爽早早飞升,几代曹家子弟因为佛道之争,也并未在修行上有太大成就,反而是一心靠拢佛门的鲜卑胡人受佛门扶持,故而如今北魏乃是幼帝登基,国内执政的却是鲜卑一族的拓拔太后。
这位太后历经四朝,亦是佛门成就金身的大尊者,距离元神只差一步,执政手腕之老辣,在北魏的权威还要胜过晋室。
谢灵运也不欲多提北魏,有此一叹后,又问王龙象道:“李尔纵然是北方奇才,那不逊于你的另一人是谁?”
王龙象却又沉默不语,钱晨在旁边听了半天,不由悚然道:“不会还是我吧!你中土世家评论丹品,两次拿我出来算什么?”但这时候,王龙象已经微微回头,神色间不言自明。
钱晨只能哈哈大笑,掩饰尴尬,道:“若是再早一些,还能和你们年轻人排一排,但如今我早已不是结丹了!”
“没错,我还是通法,凭什么就算结丹了?现在那两个都是小金丹,是未来本体结丹的‘丹头’,‘丹头’这种事能算正经金丹么?正经金丹谁会有两个啊!离谱……”
王龙象却正色道:“太白剑法之中意气风发,绝非老朽之辈,只怕年龄不胜于我等多少,能修成阴神,乃是太白道行精进,修行之能胜于我等,而非年岁积累!”
“我要说我才二十一岁,还是个孩子你信不信?”
钱晨忍住了一口老槽,默默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评价。
“果然是李太白!”谢灵运眼中却战意十足:“今日听闻我叔祖安石公盛赞于你,倒是有很多世家长辈不服,更兼此宴本是世家划分金陵洞天名额之会,却因为你,请来了各方仙门的真传,乃至名声鹤起的各方散修寒门。确令不少人迁怒于你,想要稍加打压,使得金陵洞天不落于庶族之手!”
钱晨一脸平淡,却令谢灵运稍稍惊讶,道:“你不惊讶吗?”
钱某人微微一笑,第一次在谢灵运面前挑起眉毛,显露出那股蔑视铜雀楼中的一切,包括他谢灵运的傲气来,平静道:“他们大可试试……”
“鸱得腐鼠,鹓鶵过之!”
钱晨转头离去,一笑置之:“自取其辱……”
此时铜雀楼上玉罄声响,清脆悦耳,沁人心扉,霎时传遍九重楼阁,将那那楼中的喧闹尽数盖压了过去,却是宴会开场时的告声,一时间众人纷纷涌向铜雀楼最顶层的宫阙,大晋建康的世族子弟有意赴会者,几乎尽数前来,谢家也是来者不拒,但如王龙象和钱晨这般有请柬的,不过数十人,皆是名动一方的年轻修士。
此时铜雀楼中赴宴者足足有数千人,而楼外朱雀桥上举目眺望的底辈弟子和秦淮两岸人头攒动的市民百姓,则足足有数十万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