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清的云中飞舟也停留在金刀峡外,这飞舟的气度便于其他家的不同。
其他家的飞舟不过是在海船之上祭炼了几重飞遁禁制,使其能在云中行驶,但少清的飞舟却通体由云雾凝聚而成,其他地方隐隐散散,道气盎然,而船体却又云气凝结如玉。
舱房之中犹如玉璧,行走在甲板上,也有乘云的飘飘欲仙之感。
一看就知道是道门正经的云禁法器,故而倒也无人来滋扰!
只是少清这次护持他们同行的,却是个每日喝得醉醺醺,看上去穷困潦倒的道人,一把胡子乱糟糟的,眼中总是醉眼惺忪的样子,全然没有其他少清前辈的剑气。
何七郎听洛南等几位少清弟子八卦过,这位谢剑君前辈昔年亦是一时之杰,乃是与葭月真人一代的少清真传,年轻时英姿勃勃,在同辈之中剑法可以排在前三,最喜欢结交朋友,行侠仗义。
后来却与龙女相恋,为龙宫所算计,道心尽毁,这才成了门中的边缘之人。
葭月真人等几位同辈好友,犹然为其痛惜,这次不知为何少清掌教真人点了他出来护持一众小辈弟子。
这位前辈每日伶仃大醉,倒也不太管事,就连少清的云舟被堵在金刀峡外,换做葭月真人早就将将杀入进去了,他却不甚理会。
何七郎甚至还从几人的闲谈之中,听说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
据说燕师叔入门之前,便是一代豪侠,和谢师祖的年轻时性格很像,于是葭月真人便安排其教导燕师叔入门的剑法。
结果这位谢师祖非但自己每天醉醺醺的,就连教导剑法之时,还要把燕师叔也灌醉,两人半醉半醒之间整日练剑。
后来葭月真人前去查岗之际,却看见燕殊耍了一套醉剑,于是大怒之下,把谢剑君拎到了魔渊,打入地渊最深处。
至此燕师叔虽然剑法根基打的极为扎实,但也落下了好酒这一毛病。
听说了这个故事之后,众人都对这位师祖不报指望了!
想要度过金刀峡,还得自己想办法才是。何七郎隐隐约约感觉到,少清似乎有意在磨砺他们这群年轻弟子,不然也不会让这最不靠谱,不管事的谢师祖带队了!
困于金刀峡外数日,何七郎依然不骄不躁,一意磨砺苦修,打磨自己因为那一口不死酒而大为精进的修为。
燕师叔的那一口酒当真了不得,非但帮他凝练了那三株人体大药,如今修行起来,也能感觉那些隐窍之中蠢蠢欲动,似乎潜藏着无尽的神能。
玄关一窍更是隐隐有洞开之相,因此何七郎才没有分心于外,一意打磨修为。
此时明月高悬,他怀中的银镜突然泛起光华,何七郎微微皱眉,拿起银镜查看又有什么信息。
“纯阳:这些天,龙族于各地布下阵法,阻拦海外修士前往飞舟坊市。似乎有手段搜查其他的承露盘碎片,各位多加小心!东海前往飞舟坊市的要害水道也被布下了真龙玄水阵,此阵的阵图我已经上传!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朱雀:我也被堵在金刀峡外,瑟瑟发抖中!”
“朱雀:这些天,龙族派遣不少妖兵四处拦截,屠杀路过的修士,差一点就查到了我了!好在有一个路过的剑修前辈,降下一点剑气将它们诛杀!前几日那位去前辈还自阵中去了一回,抢出了望海宗的至宝滚海轮,杀了龙宫的妖将,回首一剑,更是破军杀将,让金刀峡外水族横尸累累!大大损了龙宫的颜面!如此气度,真是令人心折!”
何七郎看到那朱雀的留言,顿时嗤之以鼻,这些天他早就察觉出这朱雀绝对是一个装作萌新的大佬,不说其他,一般人能认出一路上杀过来的那位剑修和月前剑破拦海大阵的那位剑仙是一个人?
而且那位剑仙的剑光极快,路上被他救了,还能在金刀峡看到剑仙那一剑。
朱雀的脚程竟然不在那位剑仙之下,装什么萌新呢!
何七郎一声冷笑,掏出银镜开始划拉。
“太阴:朱雀你别装了!我怕你掏出来比我们都大……”
“朱雀:我身份很大,你们忍一下!”
“三太子:哼,这几月我龙宫四方列阵,可笑人族竟然一阵未破,只把一个不敢闯阵的剑修拿来吹嘘。他若真个了不起,怎么不敢剑破玄水阵?纯阳,你倒是眼力不错,竟然将玄水阵的阵图算了七七八八,不过除去金刀峡这一阵玄水,我龙宫还有南海方向的重水阵,北海方向的弱水阵,中土方向的万水阵!四阵合一,才是四海真水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