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霄纵然不甘,也并没有食言之意。
方才出现九地戊土神煞本就是意外,让威灵王都惊讶了一瞬,如今威灵王加持他身上的道果之力又多了一丝,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轰开那门户,玉凌霄就不相信接下来能有人动摇这神煞之气一丝一毫,无非是再等一轮的事,不足以让他在堂堂众人面前食言。
大光明宫的修士,只看表情就知道并没有什么把握。
他步上那祭台,盘腿坐下,面对那面巨大的石壁门户,打坐入定起来。
玉凌霄微微一愣,却没想到此人不走寻常路。
他眉心微微绽放光明,似乎有无穷大日之光照彻四方,乃是元神所生的道光、性光、神光,心中的一点光明照出去,那光明虽然微弱,没有一丝一毫之前众人破门的气势,但却无比坚定的,照亮了石门的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的光明向着那裂隙渗透而去……
玉凌霄气笑了:“好胆,想捡我们的便宜,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原来大光明的那位阳神修士,已然放弃了硬来,而是换了一个思路,借助之前他们打开的裂隙,想要用自身阳神性光透过石门的薄弱点,勾动内里的日月本源。
“我进不去,让里面的东西出来也可以。”
此人多半是看到了天狗憋不住,漏出来的太阳金精和太阴银魄,知道天狗大圣吞下那一半的旧天日月,亦有极大的威力,就连其锤炼无匹的妖躯,修成吞天噬地之能的胃囊也兜不住,漏出来了一点日月本源。
那么只有日月本源主动一点,加上前人拼命打开的薄弱点,勾动一丝日月本源泄露出来,也并非不可能!
此念一落,众人都道此人有些心机急智。
大光明宫的修士,坐定那祭台,运功半响,眉心的光明越来越透彻,渐渐连众人的身上都被照出来许多阴影,那些仿佛另一个世界投射而来的阴影纠缠在那些摸过此地金银器皿的人身上,旧天气息引来的鬼疫顿时暴露无遗。
不见鬼疫,最多只会被它们默默同化,取代。
既见鬼疫,这过程就加快了无数倍。
还未等那些年轻弟子慌乱,玉凌霄便冷冷道:“道友此番试探,难道要我们等到海枯石烂吗?究竟多久算一次试探,道友需得言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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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明宫修士不敢开口,否则性光必乱。
而且他若是开口,众人只怕就会顺水推舟,将他此番苦工视为一次试探,如此便前功尽弃,需要等到下一轮了!而玉凌霄显然对下一轮十分有把握,那修士如何会放弃这次机会。
见大光明宫阳神不答,玉凌霄几步走上祭台,挥袖拂开阻拦的大光明宫弟子。
就在此时,那半分的广寒宫老妪突然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竟然合身扑上去,推开了玉凌霄,撞入大光明宫修士的怀中,两人相拥,广寒宫老妪眉心一道月光猛然大涨,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日光和月光交相辉映,化为一种圆满无缺,光明无比的光辉,朝着那道裂隙落下。
玉凌霄抽出赶山鞭,准备强行打断他们,却见身上威灵王的神念一动,道:“不用阻止!他们惹到大麻烦了!”
玉凌霄顺着威灵王的目光去看,却见两人的性光投射在那黑色山脉蜿蜒的石门上,日月光辉倒映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他转头去看广寒宫那女人,眼中惊疑不定。
性光为元神之光的投射,如此投射出来的月相缺口,只能证明,那老妪的神魂、精元、法力,其本质一切的一切所化的圆月,都被吞噬,咬开了一个缺口!
难怪她疯了!
众人脑海中只闪过了这一个念头。
就听见北极大光明宫的修士也惨叫起来,他的性光所化的那一轮圆光,脑后浮现的光圈,眉心绽放的大日,这重合在一起的金色光轮赫然也出现了一个微小,但无比明显的缺口!
日月同时暗淡,出现被吞噬之相。
这时候,广寒宫的老妪因为神魂和大光明宫修士交融,勉强清醒过一丝来,大喊道:“天狗食日,天狗吞月!此地有大恐怖,快带我逃!”
北极大光明宫的修士也抱着脑袋道:“内有恶犬,日月并非我等能觊觎,速退!”
“退?”血海老魔冷冷道:“哪还有退路?诸位以为真还有元神真仙在洞外接应吗?化血奇蛊封锁了退路不说,就连洞外的元神真仙,也遭遇了更为恐怖的东西!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日月轮转,用双修之法,暂时拖住我等神魂的反噬!”大光明宫修士也顾不得和广寒宫老妪翻脸了,如今两人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即广寒宫老妪和大光明宫的修士,互换了阳神,神魂相互进入对方身躯之中。
随即两人交缠在一起,日月阴阳轮转,压制住那自身神魂上缺口的扩大……
如此神魂双修,终于暂时镇压住那恐怖存在的吞噬,也不知道广寒宫的老女人究竟忍了多久,才抓住大光明宫修士神魂没有防备的机会,将他拖下水。
燕殊见到轮了自己,也不管两宫修士的手忙脚乱,对宁青宸微微点头道:“师妹,你先来的!”
却是让开了这一次的机会。
宁青宸脸色有些微微的紧张,依旧报了凤师那只大黄鸡,走上了祭台,她也盘腿坐下,向前大光明宫修士的修为胜过他千百遍,同样是修炼日月之道,那位阳神真人失败了,宁青宸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只好收敛心神,默默感应……
凤师在她怀中,把脑袋探来探去,前几番的失败,已经让许多人知道那石门究竟有多麻烦,见到宁青宸一个没有道统的散修女子,独自登上祭台,不少人就冷笑了起来。
在看到她还抱着一只大黄鸡,就有人面露讥讽了。
宁青宸浑然没有把下方这些或是讥讽、或是不屑的目光放在心上,只是心神澄澈到了极致,宛若透明无暇之冰一般,倒映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