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罗庙落脚已经七天了!”
钱晨负手立于三圣像前,背对着一群大沽口的罗真教徒,微微的叹息,却给下面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七天以来,头三天你们用纸人来见我。”
“第四天我让人带着两道符,挑了大沽口一十八家的武馆,第五天你们才带着新人旧人来拜见我……”
“而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乾朝在大沽口的那些官,天后宫、显王庙、掩月庵的那些玄门中人,大沽口的各帮各派各个行会,南北两大漕帮,东西两个民团,居然还没有过来见我!”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不尊重我!”
您做了什么?
您做的可多了,第四天就挑了大沽口的规矩,一杆子桶翻了武行的人。
第五天就改了玄真教入门的规矩,让所有新入门的服下了灵药‘黑太岁’,然后又让我们选择。
这还有的选吗?
那六个敢不服下太岁灵药的,不都被您给炮制成了……
下面的一众教徒都想起钱晨温和的请他们来,要传授《玄君七章秘经》中的法术的那一幕。
六口黑缸掀开!
不肯服下‘太岁’,改易道途,还暗中说一些怪话,甚至摆明车马要另投他方的执事——一般这种人都是自身便有势力,投靠玄真教也是图大树底下好乘凉。
现在大树自己不安分,他们自然是不肯卷入其中的。
这样的人一共有六个。
一个是运河上的一股水匪老大癞皮刘,传说他一身蛤蟆皮似的癞子,能潜入水中三天三夜不换气。
带领二十多个兄弟,在运河上打劫商船,也算是啸聚一方的杆子。
如今他泡在黑缸里,却像只黑皮死蛤蟆,一双眼睛漆黑不见眼白……
身上的青黑癞子吞吐着如细碎珍珠一般的小泡泡,浑身的皮肤褶皱,莫约有常人四五倍的皮肤,褶皱成龙鳞一般的皮甲,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