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巳人先生肯定是老师留给徐小受的后手了，有他在，我们或许都不用出手，压阵即可。”笑崆峒抬步往前。

石巨人又要追上来了，若不是此地圣力泛滥，令得它们有所忌惮，这会儿他二人都没空停下来闲聊。

“压阵……”

叶小天跟着往前，却在心头苦笑。

巳人先生这么强，他俩……呸！他还什么阵啊，去了也是个笑话。

“别沮丧呀！”笑崆峒笑容依旧灿烂，“‘我辈剑修，一往无前’，这句话送给你，不是说说玩的。”

“再说了……”他顿了下，“这不还有我嘛？”

指着自己的脸，笑崆峒呵呵道：“有巳人先生在，我们可能都不用出手了，而我出手代价太大，不出手，反而更能镇住半圣，你说呢？”他挤眉弄眼。

叶小天：“……”

靠脸吃饭啊！

有时他真觉得，八尊谙有没有那么神了，是个人顶着这张脸，都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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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受如此，笑崆峒亦如此。

“我还有个问题……”望着前方不再言语，扛着麻袋远去的身影，叶小天忽然驻足。

“说。”笑崆峒停下脚步，侧脸望来。

叶小天咬了咬牙，深呼吸后，嘴往前一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前头都乱成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现在，你，还剩多高？”

笑崆峒愣神后，再次绽放笑意，脏兮兮的脸上一口大白牙咧开，回应如初。

“说了十息，就是十息……我不说谎的。”

言罢，抬步往前，不再回头。

叶小天终于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他早料到了这个问题可能会刺激到自己，可他没法不问。

因为见到远处那个怪物后，他只觉自己所能坚持的时间，恐怕连滕山海都比不了。

半息都无！

可笑崆峒，依旧回应如此！

“笑十息么？”叶小天摇头一叹，忽然也笑了，“你可真是毫不留情地，一直一直，都在打击我呢！”

……

战场。

破碎、崩乱、狼藉……这就是眼下战场的代名词。

圣像和目下神佛对峙，尚未动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便在虚空层层炸开，泛滥于千里之外。

大地粉碎、空间崩塌，宛若末世。

徐小受依旧苟着。

当他看到姜布衣的裁圣之手雷声大、雨点小，被巳人先生一招目下神佛直接顶碎了之时，他就意识到不对了。

“我的格局小了，眼界也窄了，竟然用以前对付过的那些普通太虚，去衡量巳人先生和半圣姜布衣的这一战。”

“这个世界上，太虚要打半圣，确实还是有些方法的。”

“而在半圣以下，也并非除了嗑圣血，才能对抗圣力……”

徐小受躲得老远，遥望着粉碎了裁圣之手后，气势完全碾压了半圣姜布衣的巳人先生，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悟到。

“是错觉吗？”

“巳人先生的意太强，明明丁点圣力都无，却感觉他下一秒就能捏死半圣？”

“可意再强，有什么用？客观事实摆在眼前，姜布衣就是妥妥的半圣！能用意志灭杀的话，我气吞山河站久一点，不也能灭掉半圣？”

徐小受蹙眉，他知道自己气吞山河是没有上限的。

可他依旧感觉，自己的“意”，和巳人先生此刻展现出来的“意”，有点区别。

“是什么？”

“我以前好像学过这种东西，但怎么……想不起来？”

还没有从自己身上得到答案，战局之中的姜布衣却出声了。

“原来如此……”

他恍然之后，望着在梅巳人背后穷凶极恶的目下神佛，眸底闪过一丝嫉恨。

“原以为八尊谙才是剑道中的领头羊，能结合炼灵一道，走出上个时代的桎梏。”

“不曾想你梅巳人的路，与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姜布衣望着在目下神佛周身凝聚而起的剑道微光，深深一吸气，眼神中有着浓浓的嫉妒之光：

“身与意合，意与气合，化无形为有形，改抽象为具象，从空想出，于现世来……”

“想不到老家伙也能跟上时代的潮流了，这点，倒显得是本圣十分落后。”

目光一定，姜布衣抬眸问道：

“能力抗圣力而不落下风的……本圣所料不错的话，这，就是你梅巳人的‘彻神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