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泪痕青年垂下了脑袋,“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机会以后大大的有。”
“嗯。”
不多时,二人走到了一个空白的圆柱体之前,里头液体约莫堆积有十分之九高。
如果再填进去一个固体的话,它应该就能像其他容器一样,成为完全体了。
嗒嗒嗒……
花孔雀途经空白容器,脚步加快。
泪痕青年却停了下来,目送着他好朋友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花孔雀很快刹住了脚步,将后背转过去藏好,笑容满面地回头道:
“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没有。”
泪痕青年说着,一手涌出圣力,一手操纵着空白容器打开了门。
内里的粘稠液体一阵涌动,但在圣力的阻碍下,没有流出来。
他转过头,望向花孔雀,带着一贯的哀伤语调,诚挚地邀请道:
“要进去试试吗?”
花孔雀笑容一点都不僵硬,脑袋还特意凑近了些去打量两眼。
很快簌簌声响,他那伸出丈许长的根管脖子,扯着好奇的脑袋,回到了杵在原地的身体上来。
花孔雀扭了两下脖子,摆着手,突然痛哭道:
“不了呜呜,我现在是天机傀儡呜呜呜。”
这句话一出,他便能收住哭声,拍着胸口保证道:
“下次吧,下次一定。”
泪痕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关上了容器,伸手示意往前。
“道穹苍,前面就是此行目的了,请。”
“好的,槐子,你先请。”
太宰慈感觉那种荒诞感变得更重了。
这两个人,一个认真到无以复加,他说出的每句话,份量都是沉甸甸的,却让人细思极恐。
另一个……
直接不是人!
这样诡异的组合,出现在了这个昏暗的密闭空间里,还有这么多诡异的容器,还有他一直在不断记录着什么的小册子……
太宰慈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
但他按捺住性子,接着往下看,因为这个时候,二人已经走到装浸自己的容器前了。
“就是这个?你说的半圣、战神血脉、还大概率能寄身成功的实验体?”
“对,他叫太宰慈,名字很好听。”
“太宰……复姓吗?”
“嗯,如果转世成功,他就叫‘阿慈’。”泪痕青年难得唇角微掀,浅浅笑意,十分迷人。
太宰慈剧烈挣扎了起来。
什么是“寄身成功”?
什么是“实验体”?
什么是“转世”?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又是个什么鬼地方!
无用……
他挣扎归挣扎。
旁观者视角,完全影响不了此方空间故事的进展,一切还在继续,泪痕青年平静地说道:
“我通过家主手谕,暗中将他传唤了过来,施以了影响。”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很快,我会按照他的‘生命计划’,将研究有序进行。”
“如果成功,他会随我进入悲鸣帝境。”
“如果失败,他之后还会来这里很多次,记录试验过程和数据,直到成功。”
“但不论如何,这第一次里发生了什么,他不会记得。”
放开我!
放过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两个疯子!
太宰慈疯狂咆哮着,试图用声音吼碎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并没有用。
花孔雀道穹苍皱了皱眉:“槐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这可是半圣,圣不可辱!”
“道穹苍,我知道的。”
道穹苍见他平静,只能用力摇头,指着身前容器沉声道:“如果大陆知道你在干什么,他们不会允许,如果那五个老东西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将被他们所抛弃,如果……”
“道穹苍!”泪痕青年第一次声音重了些许,还打断了他朋友说话。
太宰慈气得发抖发冷,哆嗦着看去。
他见着那青年头颅微抬,望着容器,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容器,穿透了时空,有着一种难言的憧憬与神往:
“道穹苍,神农百草掌握生命,而我必将诠释轮回。”
花孔雀道穹苍安静了。
太宰慈从他的表情上,无法窥探出内心的情绪分毫,自然就不晓得道穹苍是否与此时的自己一般,充斥着无言的暴躁!
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子!
神农百草?那可是药祖!
你是谁,你只是区区谁?还必将,还诠释轮回,还……
至此,太宰慈思绪猛地一停,脑海里闪过方才泪痕青年的认真的话语:
“道穹苍,我已掌握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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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掌握了?
他现在是要“诠释”?
他要向谁“诠释”,为什么要“诠释”,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太宰慈发现,自己已无法跟上那个泪痕青年的思维。
他坚信自己是正常的。
那畸形的,只可能是这家伙吧!
“放过我!!!”
太宰慈疯狂咆哮着,猛力想摇晃那装住自己的巨大容器,徒劳无功。
花孔雀沉默了许久,开口道:“首先我要申明一点,我并不完全赞同你。”
“我知道。”
“其次我想说,我来了,但我永远不会跟你成为同一个阵营,就像是古剑道、古武、灵阵……我都只是借鉴。”
“我知道。”
“最后,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再说一句:已经够了,可以收手了。”
太宰慈脸上猛地涌出狂喜。
道殿主,你果然是我的道殿主!
我就知道,我的忠诚不会有错,你一定可以劝住这个疯子的是吧?
泪痕青年缓缓摇头,认真而哀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