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道穹苍。”
……
“道殿主?”
遥遥远空,在见证了受爷死亡,失去了保护的风中醉,传道的方式就不敢太过放肆了。
他此刻脚踩灵剑,飞在圣山之外的远空,不敢靠近,只敢以传道镜放大画面,类似南域风甜甜隔着一个迷雾之森在传道。
圣山上众人的议论声没有遮掩,清晰可闻。
正如受爷用了阳谋要逼爱苍生离开桂折圣山一样,桂折圣山的讨论在苍生大帝的一意孤行下,也变得十分敞亮。
见没人管自己,秉着多活一息多赚一息的原则,风中醉没有中止自己的见解输出:
“道殿主吗……”
“苍生大帝,倒是提出了一个我之前不曾设想过的思路……”
五域传道镜前,所有人翘首等着。
大家都对苍生大帝的选择表示不懂,明明看着就是个坑的事,你非还要往里头去跳。
你弓一提就想要让整个南域给徐小受陪葬,你考虑过南域的感受,考虑过现在正在南域观战的我们的感受了吗?
而现在,你风中醉懂这头蠢驴啦?
来!你来说说!
风中醉真敢说,皱着眉就开口了:
“让我们代入一下苍生大帝的视角,受爷可怕吗?并不可怕,后生晚辈而已!”
“苍生大帝真正忌惮的是谁?同为十尊座的其他人,仅此而已!”
“这其中,道殿主在我身边,彼此相处了三十多年,别人不懂他,我爱苍生还不懂他?”
此言一出,传道镜前的人便懂了。
苍生大帝害怕的,主要是徐小受已经和道殿主联手!
“受爷此前的‘山无棱’之说,真是无中生有吗?至少我是苍生大人,我赌不起。”
“所以,他只能当做是‘夸大其词’去做考虑,如此情况下,便是有道殿主在背后给受爷出谋划策……这多恐怖?”
“一个受爷已够诡计多端,再加个道殿主,这谁还敢跟他们俩打拖延战啊?”
风中醉一想到那画面,脸都皱成苦瓜:
“别的我不知道,他俩若联手,时间拖越久,大家死得越惨,这不需要解释吧?”
这话很蛮不讲理。
但不得不说,通俗易懂,且五域观战者皆表认同,并不需要解释。
风中醉接着分析:“从这个角度出发,我若是爱苍生,便是还想执行什么‘计划十六’……”
他声音一停。
五域传道镜前的人,便知道什么意思了。
虽然还不清楚“计划十六”具体什么内容,但如若“继续执行计划”,是徐道联盟计划中的一环呢?
虽然不知道如何破局,但不执行,不遂我本意,是否就是从“第三层”这种高度上,侧面破解了徐道联盟的计策呢?
众人思绪至此时,便闻风中醉再道:
“问题却又来了!”
“不按原计划执行,确实有可能打乱徐道联盟的计划节奏,但我又要执行什么呢?”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呀,我如果为了破坏别人的计划,而自乱阵脚,迷失方向,那还不如不破坏。”
“这个时候,前后无路,就需要有一个人挺身而出,来扛大旗了!”
“是谁?”
风中醉说着一顿,拍拍胸膛,断喝道:
“我是爱苍生,现在徐小受卖我一个破绽,我把他杀了,他不过如此。”
“我自恃无敌,现在只身入局,赶赴南域,徐小受若在,我把他杀了。”
“若徐小受不在,回到桂折圣山搞事,我便当做也卖他一个破绽,又如何?”
“徐小受图什么?”
风中醉一甩头,从角色中回来,说道:
“弟兄们,受爷就图他师父无袖啊!”
“若苍生大帝去南域,他来圣山,则必入死海,救他师父。”
“这大好的时机受爷不把握就没机会了,而苍生大帝能坐镇圣山,箭发南域,就无法坐镇南域,箭发圣山吗?”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主动出击,加快战斗进程,哪怕是卖个破绽给个机会,至少这样做不会再进入受爷的节奏,不会再进入徐道联盟最擅长的拖延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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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罢,五域皆惊。
好小子,本以为你只是装一装,真给你道出个一二来了?
传道镜面向圣山。
世人清晰可见,风中醉这段解说完毕,圣山上一众太虚、半圣,各也投来惊诧目光。
那眼神、那表情……
昂首挺胸派的人还好。
垂头丧气派的半圣们,就像是群龙找到了脑子,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道殿主归来。
“我听说在道殿主的带领下,以前十人议事团做事不带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五域世人的议论,圣山这边可听不到。
轮椅上的爱苍生在别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已够惊讶,当转眸望去时,发现只是个无名小卒。
他眼睛眯了眯:“你不是风中醉,你是谁?”
或许有人能看出来徐小受的用意,自己的用意,自己对道穹苍的忌惮,徐小受对自己的忌惮……
但需要时间,需要思考,绝对没这么快!
能这么快做出判断,在一众错综复杂的选择中,精准挑中概率性最高的几个,且有条不紊表述出来的……
整片圣神大陆,以前爱苍生只知道一个道穹苍,现在他觉得或许还得加一个徐小受。
风中醉扛着传道镜,面对一众半圣目光,像给吓得完全不会说话,眼神都变得呆滞。
他还没动,不远处在尽人死后,早不知落于何处的北北,提剑飞了出来。
她便落在风中醉的传道镜前,找好角度,于五域世人的关注下,指着风中醉,眼神斜斜睨向爱苍生:
“不管他是道穹苍还是徐小受,最多也只是借用一下这个小伙汁的身体,表达自己的观点罢了。”
“爱狗,你不会狠辣到连一个只负责传道的风家小辈,也要杀吧?”
一顿,北北转动那比她人还高的帝剑,下巴微抬,傲视群雄道:
“若他你都要杀……”
“我北北呢,你可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