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的要去拿铁证的时候，只怕，我拆的，就不是你们天宰仙宫了。”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该拆的，我都去拆一遍。当然，我不敢保证我还能心平气和去拆，一不小心，一个翻手，就把你们神圣天给打得支离破碎。”

李七夜这样的话，顿时让重明仙王脸色煞白，过了好一会儿，他都回过神来，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公子，至少，我没有亲眼见过你所说的孤魂。”

“但，你知道，一定有孤魂在，至少你感觉到不对劲。”李七夜笑了笑，说道：“不然，你为什么要退休呢？不然，你为什么要偷偷助庆忌一臂之力呢？不然，你为何让小月登上大宝呢？你是想借她的手，好好洗一洗那宰天仙宫吧。”

李七夜这样的话，重明仙王不由沉默起来。

李七夜笑着说道：“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说得很对。”

“哪一句话。”这话让重明仙王不由为之怔了一下。

李七夜看了他一下，说道：“你说的，势单力薄。的确，不论是在天宰仙宫，还是在神圣天，又或者是在你们神兽一族，你一直都是势单力薄，你知道一些秘密，哪怕没有证据，也猜测到一些东西，但，你不敢去求证，也不敢去说，因为你不知道有谁会站在你这一边，甚至你觉得，九大神兽，都可能站在另一边，除了你培养的小月……”

“……所以，最后，你也不敢告诉小月。你想做，但，不敢做，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敌人，也不清楚九大神兽有几位神兽知道这件事情，或者是同谋合污，你不敢去问，只能把这些秘密烂在肚子里。”

“这就是你的选择，选择留在重明天，灭世要来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你想让秘密与你一起埋葬。”李七夜拍了拍重明仙王的肩膀，说道：“而且，你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却又不敢去做，心里面不免有所内疚，那么，就与侍龙族，与自己的世界，一起埋葬吧，哪怕你拯救了不他们，至少可以和他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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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七夜一口彻底道破之后，重明仙王整个人是一屁股瘫坐在了那里，久久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外面。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重明仙王耷拉着脑袋，似乎，在这个时候，他苍老了很多，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小仙而已。”

“你知道，让你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李七夜看着重明仙王，笑了笑。

重明仙王不由苦涩地笑了一下，轻轻地点头，承认地说道：“我知道，不确定真相，不敢去问。”

“或者说，你不确定，谁才是凶手，你想知道谁才是枉死的人，你应该去为冤死的人去报仇，至少让真相告示天下，不能让人屈死，但，你做不到，没有勇气去做，所以，你很痛苦。“李七夜缓缓地说道。

重明仙王不由苦涩地笑着说道：“或者，从来没有人在乎真相。”

李七夜笑了笑，说道：“真的吗？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相亲相爱，亿万年相扶相持，那么，对于你们而言，你们家某一个人枉死都不重要，那么，你们还算什么是一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呀。”重明仙王不由颤抖了一下。

李七夜看着手中的藏令，慢慢地说道：“如果对于孩子而言，父亲杀了母亲，又或者是母亲杀了父亲，而，亲人隐藏了真相，孩子永远不知道真相，那么，死去的人，那就是死都不瞑目吧。”

“不可能的——”重明仙王不由大声地说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