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在这会儿,暗暗嗔怒了一句。
这人真是的,当着师妹的面就对她动手动脚的,真是岂有此理?
“玉树之地尚有和硕特蒙古的兵马,随时进逼。”陈潇道。
贾珩翻山越岭,就开始跋山涉水,道:“蒙王率领数万察哈尔蒙古的骁骑镇守玉树,阻挡住察哈尔蒙古铁骑的北上,应无大碍。”
陈潇柔声道:“那么真正的困境就是在巴蜀之地。”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深深,朗声说道:“巴蜀方面,皆是高家的亲信部旧,你稍后让锦衣府拟制一份战时兵力、将领的隘口局势图,以备朝廷指画方略,调兵遣将参详。”
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这会儿,顾若清那张有着几许幽清、冷艳的脸蛋儿,已经蒙上浅浅酡红红晕,显然在贾珩暗渡陈仓的拨弄下,已然道心动摇。
陈潇在一旁实在受不了,暗暗啐了一口。
贾珩这会儿,伸过纤纤素手,揽过陈潇的肩头。
陈潇柳眉之下,明澈剔透的清眸莹莹如水,没好气道:“你这左拥右抱,纵是真的到了那个位置,也是一位昏君。”
贾珩目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这与自家妻妾……”
“嗯?”顾若清此刻,原本微微眯起的眸子,忽而睁开,神色就有几许不善。
究竟谁是妻,谁是妾?
贾珩连忙改口道:“与自家夫人你情我侬,也不算什么吧。”
贾珩说着,凑到陈潇的唇瓣,蜻蜓点水般啄了那少女的嘴巴一下。
陈潇嗔怒道:“别亲我。”
贾珩一时间有些无语。
……
……
天山,准噶尔部落
正值夏日时节,天气炎热,天穹蔚蓝无垠,一眼望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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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茫茫草原之上,可见微风吹过,草浪席卷。
一顶红宝石毡顶,金白二色织线绢布的帐篷当中——
准噶尔部落的巴图尔晖台吉坐在一张通体由黄金打造的椅子上,周围几个侍女为其扇着风,而漆木条案上放着一块块西瓜,瓜瓤红丫丫,汁液横流。
下方的两行矮几两侧,排列着几位准噶尔部的酋长和王子噶尔丹等人。
巴图尔晖浓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沉声说道:“汉人藩王的书信,诸位也都看到了,先前东虏在辽东被那汉廷卫王平灭,我部正在休养、整顿,未曾阻碍汉军,如今辽东平灭,以汉人的贪婪性子,多半是要领兵攻打我准噶尔,掠夺牧场和土地。”
下方落座的准噶尔蒙古众酋长,面上都是见着愤怒之意。
噶尔丹面色肃然,沉声道:“父汗,这二年,汉人一直在打仗,早就是疲惫不堪,先前如果不是我准噶尔还要休养,就不能坐视汉廷出兵扫灭辽东,现在汉军外患已经平了七七八八,现在就剩我们与和硕特了。”
先前,女真亡国之前,曾经致信准噶尔与和硕特,但准噶尔正在休整,毕竟当初的关西七卫之战折损了数万精锐。
至于和硕特,更是距离遥远,不能调拨兵马。
巴图尔晖目光冷意涌动,沉声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唇亡齿寒,现在就轮到我们了。”
噶尔丹剑眉挑了挑,目光锐利,犹如狼眸,说道:“父汗,汉人还有句话说的好,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恰巧汉廷幼主临朝,主少国疑,加之又有内应在巴蜀之地遥相呼应,如此良机,可谓千载难逢!”
巴图尔晖点了点头,面色微顿,凝眸看向噶尔丹,目中现出一抹欣赏之色。
随着巴图尔晖的几个儿子,如卓克里图、达尔玛、温春几人的战死,准噶尔汗位的继承人选,也渐渐现出了一些轮廓。
而噶尔丹原本就是小儿子,蒙古传统也多是以小儿子继承家业。
巴图尔晖点了点头,温声道:“现在正是汉人虚弱之时,我们三路进兵,再加上汉人蜀地生乱,自顾不暇,我准噶尔拿回关西七卫,势在必得!”
噶尔丹道:“如果当真如书信所言,那卫王贾珩做下天怒人怨之事,到时候中原各地烽火四起,处处竖起义旗,我准噶尔未尝没有剑指西宁,牧马青海的可能!”
巴图尔晖闻言,面色振奋,高声赞道:“说的好!”
如果当真汉人自己乱起来,他们准噶尔还真占据西北,建立一个大大的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