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弟弟!我们有刀的!你是找死吗?”
话音未落,被扯弄头发的精神小伙立刻开始怪笑。
“嘻嘻嘻嘻!别别别!别!别威胁他呀!让他动手!快快快多打我几下!这种搞钱的好机会我不能放过的呀!我要吃大肉!喝大酒!”
“砰——”的一声。
愤怒的拳头如出膛炮弹。
它几乎将这可恶的人渣下巴打断。
雪明没有说任何话,他的作风就是这样。只会埋头干活,话很少很少。
“好痛哦!好痛...好痛...嘻嘻嘻...”精神小伙被揍得神智恍忽,还要威风逞强:“哎哟...哎哟哎哟...这一拳起码得五千多块吧?我嘴巴在流血哦...我看到了哦,我看到你付账的时候,余额还有四十多万呢...”
一旁见势不妙的小兄弟跑去厨房弄来菜刀,刚抬起手,两根圆头铁快将他的手掌射穿,死死钉在内厨的猪大骨里。
江雪明拽住小伙的头发往外拖行,身后跟着五六个准备来捡同伴尸体,或在拍照验伤,要讹上一笔大钱的狼。
小主,
是的,他们像极了一群狼。
或是鬣狗,狮群来形容都不为过。
唯独不像人——
——凌晨时分的昏暗路灯照亮了江雪明的侧脸。
手里的人渣依然在喊。
“噢哟!你的脸好看哎,哪家整形医院...呼噜呕——”
话音未落,他只觉肚腹传来一声骨裂清音,肠胃里的龙虾带酒像是喷泉一样吐出来。
江雪明的鞋子沾了血,踢完这一觉,还有一场手术要做。
他一点都不嫌脏,捧起这小伙子的嘴巴,从满是槟榔渣和烟斑的后槽牙开始拔。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江雪明在动手术时,偶尔会与病人谈谈病情。
“天底下有那么多事,能带给人幸福,你却要去挥霍人生,朝着血肉交易的方向一去不回。”
食指和拇指在拔除牙齿时,那种痛感让这人渣心脏狂跳,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动了夜市排楼里的人们,灯光全都亮起来了。
“可惜你的嘴硬,牙齿却那么软。”
夜市摊位的两个姑娘才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丧心病狂。身侧的酒客想靠近,去趁乱偷偷揩油。
江雪明只是回头扫了一眼,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扇子,将蚊虫都扫开了。
只需要三十二秒,他拔下三十二颗牙,从背包里取线,做成手串,像个连环变态杀人狂,又取出小电磨机,将牙齿上的黄斑都清理干净,用酒精洗干净血。
手头的人渣已经疼得昏厥过去——
——他往芊芊的腰包里掏出一包烟。
姐妹俩又惊讶,又害怕,只知道眼前人就像个回家过年的职业杀手,不敢说一句话。
江雪明:“我说,她俩是出来卖春的。你们怎么想?”
立刻有人笑出声,从四号桌到十三号桌,有七个人在笑。
江雪明:“有什么可笑的?哪里好笑?”
没有人回答——
——似乎不用回答。
江雪明大声喊:“有什么可笑的!哪里好笑了?”
他当着复读机,吼出来的怒音像是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有什么可笑的?哪里好笑了?”
再也没有人取笑他时,再也没有人取笑这两姐妹时。
救护车姗姗来迟,要接走负伤者。
通常人在受到攻击之后,是很难保持清醒的。
阿香也是如此,她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
芊芊只是看一眼江雪明,就吓得不敢说话。
那种恐惧的眼神发自内心,骗不了人。
江雪明把牙齿手串丢在阿香怀里,阿香也怕得颤抖,要把这串猎奇的珠宝首饰甩开。
可是雪明依依不饶,阿香往外丢,他就往里送。
“收好!”
阿香捂着脸:“不要...我不要...我不不不不,我不认识你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