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有体力吗?”江雪明一屁股坐在河堤上,终于能大口喘气,一直绷紧的核心也放松下来。
他摇晃着手臂,的搏斗让他负伤,新长出来的臂膀又去敲打佩来里尼的脑袋,它是血淋淋的,还不太听话。想用这副身体来降伏马利·佩罗,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打不动了?”
“老师...”马利小子蹲了下来,半跪在地——
——与他想象中的枪匠有所不同。
这个男人不像传说里描述的那样,似乎不如以前那样强壮了。
一时间这个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这些复杂的谜题,他只得讲起不知所云的谜语,说出一个个支离破碎的英语单词。
“为什么要活着呢?父母...”
“家庭,朋友...”
“我的心,什么是纯洁的...美好的...真实的...”
“我...我...”
“出路在哪里呢...”
“我不明白...我...”
“教育,文化,努力,功成名就...”
“恨!孤独!焦虑!绝望!”
“我究竟变成了什么东西...”
......
......
[part2·纷纷飞花]
雪明没有回话,他处理不了这个问题——
——他只能去摸裤兜,想抓出来皱巴巴的烟盒,拿出一条染血的香烟。
紧接着抓住芬芳幻梦的爪子,在河堤上磨得通红,就着大猫咪的趾爪高温,把烟点起来。
马利小子看向河堤之外的公路,有更多的人赶过来了。
一只大手突然印在了他的脑袋上,是江雪明在抚摸这个孩子的头。
“老师?!”
马利恍然若失,在这一刻不知所措。他只觉得两手奇痒无比,肉掌中的眼睛和嘴巴!属于佩来里尼的元质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佩来里尼的眼球从马利的掌心滚落,牵扯出一条僵死的肉虫,尖牙利齿和腥臭的舌头变得瘫软无力,摔在水泥地上立刻被太阳的余晖晒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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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叫河堤两岸的微风吹出灿烂的亮金色,它忽明忽暗,不时往外吐出一缕烟絮。
过了很久很久,以马利·佩罗的体感时间来算,几乎有八分钟那么久,枪匠就一直这么站在他面前,按着他的脑袋,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马利惊奇的看着两掌的伤口,它们在渐渐愈合,河水之中,他的头发也从鲜艳的红色变回了橘红。他的眼睛再次变成棕金色的童孔,就像是再世为人重活了一次。
他看向枪匠老师,只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说,芬芳幻梦的能力是...是把怪物变成人吗?!老师!”
车站方从未公开过sweet dreams·芬芳幻梦的特殊灵能,授血怪物们也不知道sd的真正能力是什么,毕竟见识过这种超能力的敌人,大多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枪匠没有说,像是铁铸的凋塑,停止不动了。
马利·佩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香烟散发出来的烟气,还有河水!掠过低空的水鸟,水中的纹路,河堤上草地另一侧靠近公路的人们。
他们似乎全都不能动弹了!不对!这不对啊!
“难道...这是我的魂威?是我停住了时间?”
马利有些诚惶诚恐,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留住时光的超能力呀!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因为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所以觉醒了属于我自己的魂威?
一定是这样吧?!利用佩来里尼强横的灵能,还有这副授血之身,条件都已经满足了!
霍恩海姆的元质理论,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凑齐了。
“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没等马利小子陷入重生的狂喜,另一个问题难住了他。
“怎么办?离开这里吗?”
“要怎么控制它?怎么呼唤它?”
马利开始抓狂,挠着满头乱发,甚至连魂威的名字都不知道。
“怎么让时间继续流动啊!?”
等一等!等一等!不行不行不行!我得逃走!我要从这里逃走...我...
他小心翼翼的从枪匠身边绕开,跑过青草地时,这个小家伙又跑回来了,坐回老师身边。
他满脸懊恼,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终于能敞开心扉说点什么了。
“老师...我杀了人...”
“为了抓住佩来里尼,我杀了人,我把她吃掉了...”
“我过不去这一关,可是怎么办呢?我好想苟且偷生,好想活下去,我该怎么面对克来尔的父母呢?”
“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只是觉得她长得不赖...我真是个人渣啊!”
他前后摇晃着身体,脑袋都要磕到地上去,悲愤且自责。
“这些话我不敢和您讲...真他妈丢脸呀...”
“格罗巴会怎么看我这个哥哥呢?他如果还活着的话...”
“优纪子一定会很生气吧...她应该再也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了。”
“如果这种超能力,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能让我离开一会吗?就一会...我想一个人呆着...”
马利·佩罗渐渐站起身,刚走出去几步又跑回来——
——他把枪匠手里的烟头给恰灭了。
“师母看见了一定会生气的...我先帮您灭了..”
做完这些,他像是放下了什么,感觉全身轻松,要飘起来了。
爬上矮坡,终于是不放心,要回头看一眼,确定枪匠还在原地没有离开,被强大的时空引力牢牢锁死。
马利·佩罗从笼子里走了出来,他再也不是什么战兽。
“有这么多人吗?”
城际高速路上挤满了人,马利一路看过去,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可莉太太。
她的小宝贝已经冻得肿胀起来,这个男孩不过五六岁大,脸上还挂着霜,脑袋都胀大了一整圈。
如此恐怖的场景,在马利看来——那罪魁祸首佩来里尼更是应该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他气愤得冲出去几步,想当场了结佩来里尼的狗命,可是下一秒却制住了杀心...
因为可莉太太身边,还有哭将军,哭将军的身边,是八百里加急骑着摩托赶来的九五二七。
但凡是枪匠的追随者,都知道这么一位性格古怪的师母,她是枪匠的引路人。
可莉太太保持着歇斯底里的神态,就此定格成一座冰凋,她似乎与九五二七在争执着什么,完全听不进人话。
哭将军也是如此,为了让可莉太太冷静下来,他一边抓过写字板,在板子上用记号笔画下粗大的提示语。
“冻上了!说不定能救呢——我讲过!这事儿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