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乳牙，身子非常灵活地往后一仰，跟条小泥鳅一样，一下子躲开了他娘乌黑的全是灶灰的大手，“娘，坏！”

杜仲笑着不说话，用胳膊揽着他，接过芳姑递过来的湿毛巾，把手擦干净了，这才搂着他一起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烧火，一边问他今天有没有什么收获。

“今天西边多了三个小牛，我去看了，小牛还没有我高！三叔说，一个是女的，两个是男的，但是我看了，男的没有小鸡鸡啊……”

“牛是一头头的，不是一个个的；女的牛叫母牛，男的牛叫公牛！”

“哦——娘，那小公牛怎么没有小鸡鸡呢？”

芳姑瞪了杜仲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以教坏小孩子。杜仲暗自皱皱眉，心想都怪孙遇平时不肯跟儿子玩，否则这样的问题去问他爹不是更好吗？——嗯，那厮想要闺女烦儿子，正好可以让儿子拿这个问题去烦他。

“娘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男的，我是女的呀！这样好不好，到了晚上你爹回来了，你去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小虎子一听要去问他爹就微微垂下了头，“爹说我是男子汉，不能像个小姑娘一样老是粘着他——娘，你帮我问问爹爹好不好？”

“不行啊，我也不是小姑娘了啊，我都是大人了，也不能粘着他的。没关系，你问的就是男子汉问的问题，他肯定会回答的！”

小主，

小虎子看到他娘的眼里满是鼓励，这才高兴了点，点点小脑袋说好，随即又开始给他娘数其他见闻，“东边他们要送我牛奶喝，我不要，他们一定要我要，后来四叔就拿回来了，草儿婶婶有小妹妹了，给小妹妹喝；三叔路上还摘了果子，他们说要送给三婶婶；五叔带人采了好多草药，十叔在训练……”

小虎子乖巧地窝在娘亲的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巡视的结果。杜仲状似认真地听着，然后天一句地一句地回答着，母子两个谈到高兴处凑在一处咯咯地笑几声，很是和谐。

到了晚上，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子旁吃饭，杜仲和小虎子还不时说说笑笑两句。孙遇轻咳了几次，示意他们吃饭不要说话。杜仲被瞪了几次，决定给他个面子，不说话了，而是冲小虎子挤眼睛，让他问下午想问的问题。

小虎子先是咬咬给他特制的竹筷子，黑眼珠子转了几圈，才小心地问道：“爹，为什么小公牛没有小鸡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