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那王鉷到底使用的是什么手段,又是从哪弄的钱?”李非接着问。
“我记得他好像就是从这次免税起的家,至于用什么手段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他一年能给皇帝私下弄来高于原来几倍的税钱,都是靠对百姓死命的盘剥,甚至有些富户也未能幸免,因为能搞大钱给皇上,皇上对他就格外恩宠,不过也因此和杨国忠成了死敌,最后的下场不太好。”
“我若是阻止他会怎样?”李非问。
“我觉得可以,在皇上尝到甜头前阻止最好,这样老百姓少受一点罪,社会能稳定一些。万一将来安禄山真的反了,还能给你们的皇帝留点群众基础。”
从神明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非决定提前下手。
他想到了朱怀义。
那个从牢里被李非捞出来又官复原职的相州刺史。
相州离长安千里之遥,李非给朱怀义写了一封信,用快马加急递送,三天后,朱怀义便拿到了李非的信笺。
李非问朱怀义,这次的免除租庸调的诏令,下面到底有没有真正去做,为什么各地都没有呈送实施政策效果的奏章,让朱怀义就相州一地,给自己做一个详细的说明。
很快,朱怀义的回信到了,李非一看才知道王鉷在下面到底做了什么。
免除租庸调是真,但从百姓身上捞取的钱财却远比租庸调的耗费要多的多。原本对农户或者佃户征收布匹和谷物,需要运送至官府,如今不再征收,但需要缴纳原本需要运送的脚钱。这就是王鉷所说收取一点钱财顶替租庸调。
而就是这一点脚钱,却远远高于原本的赋税水平。不光如此,对于有些缴纳不了这点钱的百姓,王鉷利用筹集的脚钱购买大量轻货,让他们充当脚夫进行跨州府的远途运送,所需的运费再强行摊派给当地的富户,变相的让他们替这些脚夫缴纳。由于远途人力运送,一旦货物遭到污损,便从发货地的官府税银中扣除。
这么一来,多头得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又由于摊派严重,仅相州一地,破产的富户就达到了十之三四,连当地的官府财政都受到了波及。
至于为什么不再上书,是因为王鉷借圣上之名,通告各地方政府,说是一旦发现有官员不积极,便以怠政和渎职问罪,并让各地的专使督查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