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大喜过望,笑着对王忠嗣说道:
“哎呀老弟,我一直在长安陪着圣上,职责在身,无法饮酒,如今一闻到这酒香,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今天咱们痛饮,一醉方休,为陈将军和李相接风洗尘!”
从下午一直喝到深夜,王忠嗣和陈玄礼二人都喝的酩酊大醉,陪同的将士也都已经到东倒西歪,李非本不善饮酒,再加上他有通神宰相的身份,将士多有畏惧,也不敢劝,所以还算是清醒。
席间,李非依然很少说话,听满屋的这些将士们高谈阔论,多是讲一些沙场旧事。几乎每个人都有死去的朋友和弟兄,有豪言壮语,有痛哭失声,所有人都是真情流露,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对比朝堂之上,李非非常享受这种放松的感觉。
这是一种完全不设防的放松,彻底释放自己的放松,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李非方才起身,连续十来天的风餐露宿,对于一直居住在长安的李非来说,很苦。这也是李非第一次体会到军旅生涯的不易,所以这一夜睡的非常满足。
午饭已经安排,李非洗漱完毕,跟着带路的士兵一路到了一间厢房。
这次只有三人,桌上也没有酒,陈玄礼和王忠嗣已经到位,见李非进来,也没有了那么多规矩,直呼李非的名字让他入座。然后,王忠嗣让屋内的下人全部出去,并关上了房门,神情严肃的说道:
“李相,你说安禄山要反?”
看来陈玄礼已经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王忠嗣。李非直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形势非常危急,阴差阳错之下,若我这次没有出长安,可能安禄山就会起兵。我猜想这些邮驿之死就是和这个有关,安禄山此前向圣上禀报,说回纥和突厥即将联军,号称二十万,大军压境。接着就有了回纥使者被杀,派出的这些信使也遭此次劫难,或许就是为了让圣上相信联军一事。”
“那安禄山向三地集结兵力,是不是就为了做这个准备?”王忠嗣又问。
“我认为就是如此,幸亏活下来一个邮驿,如若不然,安禄山此时兵力恐怕已经集结完毕。”
“李非,你怎么不早说,要是这样,我这个禁军统领如何还能离开长安?”陈玄礼听后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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