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院门房堆积的拜帖已经堆积如山,但由于麟趾院并不是李非和韦坚的私宅,所以两个人商议后,来人一律拒绝。有一日,外面突然有人高喊:
“我要面见右相大人,我们曾有故交!”
李非听声音确实有些熟悉,便出门看了一下,原来是相州刺史朱怀义,便让守卫将他放了进来,引他进了自己的书房。
“朱怀义,你为何非要见我?”李非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人,我之前想写奏章,又怕言辞过于激烈,引起圣上不悦降罪于我,所以便趁着这个机会前来向右相陈述,看能不能借助神明之威解除当前困局。”
“何事?”
“相州一地,因为此前圣上准许用钱财购买爵位,安阳县有一位富商花费甚巨购得一四品开国县伯,然后又重金贿赂当地县令,暗中代行职权,大肆并购土地,凡民不从者,皆用官府衙役上门抓捕,稍有反抗便以重罪投入监牢,整个安阳县城都成了那人的私财,百姓只知道那人身居四品,根本不知道他有实权,所以皆噤若寒蝉。后来有人告发,我前去安阳县探察,方知此事;据我所知,不光安阳一地,周边的邺城、林虑、临漳、尧城都有类似事件发生,这段时间,但凡有些家产的人,为求取爵位几乎全部大散其财,并以攀比为荣,爵位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右相。”
若是按朱怀义这般说法,那各地官府收取的钱财绝对不只有一千两百万贯,中间填饱了多少人的私囊不得而知。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一旦卖官鬻爵之风盛行,当下百姓本来困顿的日子将更加难以为继。
“那,相州一地,流民有否增加?”
“嗐,右相大人啊,还说什么流民,去年冬日,相州一地冻毙者近六千人,为此我写过几份奏章,但都没有任何回音!”
李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
“你说,单是相州一地,去年冬天六千人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