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字可信!去年冬日确实寒冷,但各地百姓都已早早备好御寒之物,偶有冻毙者也都是些嗜酒之徒醉卧街头而已,朱怀义酒后失态,危言耸听,咒我大唐危殆,死不足惜。”
玄宗这番话把李非给听愣了,连忙说道:
“陛下,这般粉饰太平之语,万不可轻信,如今我大唐国库...”
“算了算了,朕不想听这些,我此去华清宫,难得清静些时日,既然政事堂已设,以后就不要那这些事情来烦我了,退下吧。”
李非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没料到只是简短几句便被玄宗打发,心中异常憋闷,此时又想起李泌此前对自己的建言,长叹一声,吐尽了胸中恶气,便又恢复如常。
玄宗说的那些话,根本不用猜测,都是出自韦坚和杨国忠之口,自己回长安的这段时间,他们二人应该没少在玄宗面前极尽谄媚之能事,如此这般下去,说大唐危殆都算是轻的。
两日后,百官回到长安,李非直接去了鸿胪寺,见了两位契丹使者,将玄宗的意思告知了他们,说要等安禄山回信确定他们所述虚实。没料到李非这番话刚一说完,契丹使者立即面露怒容,对李非吼道:
“我们奉契丹王之命秘密来到长安主动求降,并非我契丹懦弱,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我们契丹是头狼!”
“来使莫急,玄宗并非不想纳降,而是你们所言和安禄山完全相反。”
“那安禄山说的什么?”
“他说你们频频扰边,且陈兵边境,时刻准备突入中原,而你们这次来长安是想主动投降,如此一来,我们自然要知道真实情况。”
“那安禄山真是卑鄙小人!那我们就再等几日,若还没有消息,请放我们回契丹,我王还在等我们复命。”
安抚好契丹使者,李非又直接到了吏部,他离开长安之前,已经让吏部发文书,将王维从岭南调回长安,吏部表示王维应该不日即可抵达长安,李非这才放心。
由于玄宗和高力士都不在长安,即便是前方正在调兵之际,杨国忠竟然也不再入政事堂,把所有的军务全盘托付给了屈海,天天声色犬马,好不快活。而韦坚也以督促地方州府筹备军资粮草为名,不知去向。政事堂又只剩下李非和屈海二人。
李非知道屈海受韦坚指使,所以韦坚的隐去或许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李非不这么想,既然韦坚敢把屈海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对自己来说,或许算是个接近屈海的一个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