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两个月每个月大概四百万贯,上个月移驾华清宫,稍微多了一些,合计八百万贯。”
此前一直不知道玄宗那里到底花费如何,杨国忠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太子更是一脸的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才确信,脸上原本的信心满满一下子萎靡了许多。
这个数额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一个月的花销竟然能抵得上将近一年的赋税收入,那此前的那些钱又是从哪弄的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玄宗的奢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各位臣工,你们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太子的锐气尽失,用低沉的语气询问众人,但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政事堂的气氛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既然如此,各位还是想想办法,看如何破局。此前我想过借圣上寿诞之际,筹足此后三个月的用度,如今看来相差甚远,新政初始,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效用,一切也只能等到明年五月,此前户部每个月的赋税只有一百五十万贯,虽比之前稍有增加,但相对于内库所需杯水车薪,再加上边关战事未了,国库根本难以为继,所以,是不是我们联名上书,削减内库开支才是正途。”
李非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治病要治根,只能从玄宗身上打主意。
太子接话说道:
“若真需如此,本王亦可以署名。今日议事暂且如此吧,明日再议。”
说完,李亨起身离去。
太子一走,政事堂立即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问杨国忠,他口述的数额是否真实,杨国忠被问的烦了,袖子一甩,也走了,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韦相为何一直不语?”李非问。
“我能说什么?这天下都是圣上的,你我身为臣子,理当为圣上解忧,我们各自想办法吧。”
韦坚说完,也离开了。
各位尚书见势不对,也纷纷离去,只留下李非一个人坐在政事堂,满满的无助感。
再次联名上书,李非其实并不想触这个霉头,三番两次必然导致玄宗不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即便玄宗真的同意削减开支,也不可能一下子削减七成,最终自己还落得个无能的下场。
想来想去,李非又想到了玉真公主。
回到府中,李非问牛浅浅玉真公主的近况,但牛浅浅说自从王维回到长安,便极少接到玉真公主的邀约,她也不敢冒昧前去打扰,李非叹了口气,写了一封信,让下人送往玉真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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