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李非的两封信很快就到了张守珪和王忠嗣的手中,因为朔方陇右一带此前经历创伤最重,这也才一年时间,刚刚恢复一些元气,大量劳力都用在了修缮城池、房屋以及复耕农田上面,所以,王忠嗣那边的兵力补充进展非常缓慢。王忠嗣看到信后,感觉非常为难。他也看出了李非的紧迫,明白这封信其实就是警告安禄山即将起兵,无奈之下,只好向所辖各州强行下发了募兵公文。
而张守珪那里因为与吐蕃之战,被抽调了十万精锐,剑南虽然没有经历战火,但只给一年多的时间,就想要一下子达到此前许多年经营才达到的目标,也是几无可能。因此,张守珪也犯了难。
很快,两人回信,都给李非讲述了各自面临的困境,口风一致,就是休养生息的时间不够,只能尽量为之,至于在安禄山起兵之前能到什么样的地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李非知道自己的信件已经没有秘密,干脆也就直接和太子摊开讲明现在所面临的形势,太子也不由的开始有些紧张。也正因为商议这些事情要刻意避开韦坚,所以,除了政事堂议事,李非往东宫跑的也越来越频繁。
韦坚当然能感受到太子和李非二人对自己的疏远,半个月后的一天,韦坚私下拦住李非问道:
“右相这段时间是不是往东宫跑的是不是有些勤了点?如果圣上知晓,不知该如何去想。”
“怎么,韦相这是想要告发密谋?”
“我当然不会,但也耽误不了很快传到华清宫。圣上虽不在长安,但他一定知道我们每个人的举动。”
“多谢韦相关心,你我不必遮遮掩掩,我去东宫,圣上当然知道,至于谈了些什么,李辅国也会一字不落传给圣上,君子坦荡,不似小人戚戚。”
“但你经不住左相的翻云覆雨,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
李非心中一惊,韦坚说要出大事,那必然会有,李非赶忙放低姿态,轻言问道:
“不知韦相口中的大事,指的是哪个方面?”
韦坚抬手指了指西北方,眼含深意的冲着李非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那是王忠嗣所在的地方,李非想了一会儿,心中猛然揪了一下,赶忙返回政事堂,给王忠嗣又写了一封信,想要让他立即返回长安。
王忠嗣任四方节度使,手握重权,如今没有战事,自己又让他加紧募兵,很容易会让他人多想。韦坚主管地方政务,了解全国各地州府的政事操作,他这么说,一定是王忠嗣那边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