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舱之石。”
“何解?”玄宗问。
“空舟渡海,为防翻覆不可或缺,但多了,则有沉船之虞。”
“好一个压舱之石,难道不是护国柱石吗?他身负通神之能,岂不是能护我大唐万年。”
“李非通神,文武百官皆有敬畏,如今他被困洛阳,若是能守城成功,在这朝堂之上,日后他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儿臣心中此时也颇为纠结。”
玄宗此时突然冷笑了几声,然后说道:
“正因为他身负通神之能,才会如日中天,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但你是天子,予取予求本应全凭你一人定夺!我最大的错误便是承平日久造就了心性软弱,才给了他这般机会!”
说到这里,玄宗突然有些激动。
李亨并不觉得意外,他能从这个父亲的话语之中听出他的不甘,他的登基之途一路刀光血影,九死一生才换得的皇位自然不可能乐意拱手送人。
“安禄山的谋反就是李非所逼,若非他处处为难,安禄山怎么可能举兵叛唐!都是他!”玄宗说完,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杨国忠突然从一旁闪出,几步跑到龙塌之前,开始轻叩玄宗的后背,一脸的担心。
此时的杨国忠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之态,看上去好似宫中阉人一般。
“儿臣自会处置,太上皇不用担心,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多静养些时日,儿臣告退。”
李亨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的离开了金殿。还未走出多远,就听身后有人喊道:
“陛下,老奴有事禀告。”
李亨随即止步,转身看到高力士蹒跚着用小碎步紧跟了过来。
“二兄,当心身体。”李亨急忙上前迎了几步,双手搀住高力士。
“陛...陛下...,万莫为此动气,太上皇...也是关心...国事,担心你被人....挟持,所以说话重了点。”高力士气喘吁吁的说道。
“当然不会,二兄不必为此担心,他是我的父亲,我大唐以孝道为尊,我自然不会为此动气。”
“那就好,那就好,我问一下,陛下可知韦坚此时身在何处?我听说安禄山起兵之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