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夺取洛阳,大军进驻,进而发兵潼关,三天后,潼关陷落,自此,安禄山叛军也开始了自己的休整。
长安。
王忠嗣的军报传回,朝堂之上一片静默,连肃宗自己也不知道对这份奏章该如何评判,
但李泌先前在朝堂之上的慷慨陈词,肃宗可记得一清二楚,随即问道:
“李泌,你曾言我唐军退守河中有辱军威,叛军拿下洛阳等于宣告天下他们占据了半壁江山,必然导致民心浮动,是也不是?””
“陛下,臣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如今的态势,你又有什么托辞?”
“此一时,彼一时也。奏章之中已经明述,洛阳在李非和陈玄礼苦守近一年之后,已然成为死城,再加上潼关和长安之间通路几乎断绝,即便安禄山占据洛阳,也无法过潼关对长安构成威胁,安禄山急于立势,必不会舍弃洛阳另选他地重建都城。而洛阳所处之地四面环山,恰如请君入瓮,待他日我朝兵起,围剿叛军当事半功倍。此役李非获救,我们便可以此大做文章,说我大唐依然有神明福佑,民心可稳!”
众大臣都听傻了,李泌这些话就是当着肃宗的面毫无顾忌的硬拗。
还是有人听不下去,工部侍郎李栖筠上前一步说道:
“李大夫果然巧舌如簧,这才过了几日,便自食其言,实在是有辱斯文!”
“李侍郎所言极是,此前确实是李泌考虑不周,如今回想,实在惭愧。”
一向强势的李泌竟然突然姿态放的如此柔软,李栖筠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退下。
“退朝,李泌留下。”
众人散尽,李泌上前施礼,被肃宗打断。
“李泌,你觉得朕会杀李非?以至于你对他如此上心?”
“陛下英明神武,一下子把李泌看的通透。臣不担心陛下杀他,臣担心陛下冷落他。”
“何出此言?”
“李非通神天下皆知,陛下真要杀他,未必能下得了手,且李非之能对于如今大唐的飘摇之态,不可或缺,待山河平定,万民归心,臣也觉得李非该杀。”
“你真是这么想的?”
“绝无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