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烈还是跟着玄宗的马车走了,但李非清楚,也许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这次为了自保,几乎得罪了满朝的文武官员,和安禄山、杨国忠有染的那些人必然会私下勾连,毕竟在这些人的心里,李非因为通神所以对他们的底细至少略知一二,不然不会公然在朝堂之上将此事挑明。
看玄宗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李非长叹一声,转身回府。
十天禁足,外界消息闭塞,玄宗离开长安两天后,李非听到门外大街上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疾驰而过,便料定或许又出了什么变故,想要出门,却被禁卫的长戟顶了回去,一时间心急如焚。
第三天,李泌突然来见,李非大喜过望,跑到门口迎接,却见李泌满脸的惊慌。
“李非,我是奉旨前来,出事了!”
“何事!?”
“前方回报,太上皇他们行至金城西马嵬驿,杨国忠被杀,贵妃娘娘亦被赐死。”
“啊!?此事千真万确!?何人所为?”
“千真万确!陈玄礼!”
“那你奉旨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撤了你得禁足令,要你去兴庆殿问话。”
李非不敢耽搁,急忙回屋更换了朝服,和李泌一道坐马车向兴庆殿奔去。
韦坚和肃宗已经等候多时,刚一见面肃宗便说道:
“不用那些礼节了,朕让你们来,是想问问陈玄礼何故如此?”
这谁能知道!不过李非也即刻明白了让他过来的意思,就是因为他和陈玄礼二人一起甚久,应该更为了解陈玄礼做这件事的动因。
“陛下,我和陈玄礼在丰州查案之时,曾反复多次提及杨国忠为奸佞之臣,再加上本来陈玄礼也对杨国忠有些非议,可能他感触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和杨国忠有莫大的关联,所以臣以为应该是陈玄礼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杨国忠的身上。”
“那他为何逼迫父皇赐死贵妃?”肃宗接着问道。
“太上皇在位之时,宫内的耗费甚巨,皆和贵妃娘娘有关,陛下也知道,当时若不加节制,华清宫两个月就能花完大唐一年的税赋,使得国库难以为继,而杨国忠当时掌管内库度支,凭着贵妃娘娘的万千宠爱肆无忌惮,朝中趋附官员甚多,政纲不举。陈玄礼或许据此认为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