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

于凝云开口，殿内顿时安静一片，青衣女子老老实实跑出门去，唯剩下李荒和于凝云在殿内沉默不语。

“我儿李荒，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便说，便问！”

于凝云转过身来，风姿依旧，她眸光淡冷，如今身居高位，更是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李荒只是看着于凝云，片刻后，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于凝云一言不发，李荒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如果这是在天尊殿，我现在是不是就要被砍头了？”

“为何？”

“当着您的面坐在椅子上，会不会扫了您的面子？”

“我儿李荒，多年不见，你与为娘，生疏了许多！”

于凝云站起身来，气息内敛，令人差觉不出半点恐怖，但越是这般，李荒身上的寒毛，便越是莫名的炸起，心头不安。

他抬头看向于凝云，欲言又止，于凝云只当什么都没见到，轻轻将手放在李荒肩上，眉宇间一抹心痛闪过，轻轻抓紧李荒肩膀。

“当年之事，是为娘对不住你！”

“当初一切，皆是我自愿之举，娘亲无需自责！”

李荒看着于凝云面露愧疚之意，心头莫名一软，随后便被于凝云紧紧抱住，感受着李荒身上健全的生气，于凝云轻呼口气，李荒却莫名觉得浑身寒毛炸起，一股说不出口的不安感在心头疯狂涌动。

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即便知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可李荒不知为何，如今却再难从于凝云身上感受到片刻属于母亲的温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说不出口的疏离感。

“我儿李荒，为娘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于凝云有所察觉，低头看向李荒，迎上于凝云如今眼眸，李荒嘴角动了一下，也说不清楚是为何，只知眼前之人确为自己生身之母，但不知为何，那股疏离感，很清晰。

那不是于凝云在疏离李荒，也不是李荒在疏离于凝云，而是两者之间，好似冥冥中，失去了什么。

“能再活着见到娘亲，我很开心！”

李荒开口道，脸上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却如当初于凝云那般，有些生硬，那股发自内心的开心，不知为何，久久不现。

“你是在恨我，为何将你尸骨流落在外，不加以寻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