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我被解除审查回来,全晚了。元凯被打成右派改造去了。他老婆带着他儿子这个拖油瓶改嫁了。那个年代,我们看着小孩受苦也不敢帮,怕会害了他。
因为我们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打倒。所以,我们只能偷偷的给那小孩点吃的。其他的我们也帮不了。过了十年来,元凯终于被一点点平反了,他也找过他儿子。
只是他这个儿子性格太倔,或者吃的苦太多,始终不肯接纳元凯。直到后来元凯回到申城就杳无音讯,这个小孩也去了津门,我以为从此跟他们再无交集了。
直到前年,琉璃厂一下子出现很多模仿我,启老,蔡老等人的字画。有人拿给我看,一眼就看出,应该是这小子的手法。因为他的笔法我太熟悉了,包括一些字的处理形式还是我教的。
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又回来了。为了避免同行们会把事情闹大,我可是厚着老脸跟那几位打招呼。希望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太深究这个事。
我也曾经特意跑了一次津门,跟他谈了一次。可他的态度太过于玩世不恭了。我总感觉他这么做,就是有意在报复元凯。我是可惜了他这么好的天赋啊。
像他这样搞法,会不会抓进去吃官司先不说。如果只是考虑眼前,把书画当成一门营生的手段。那么哪怕他天赋再高,以后的创作之路也会越来越窄,最终可能导致思维的僵化和灵性的丧失。”
李舜第一次听到,徐老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也从未见过徐老会如此激动。作为老一辈的人能说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看来有机会,自己还真的要管下这件事了。
李舜又聊了会,也就告辞离开了徐老家。老先生刚才太激动了,李舜深怕会引起他的不适,只能赶快走人,留给他能尽快平复心情的空间。
出了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李舜也就决定去久益京城公司看下。几人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打上出租,在京城没车真的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