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冰明显注意到周芬脸上的泪痕，江援朝显然也心情郁郁的说道：“泠冰，你和你周奶奶聊聊吧，我下楼去一趟。”

薛泠冰点头应下，在江援朝出门之后，就扶着周芬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才问道：“周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周芬看了薛泠冰一眼，才嗫嗫嚅嚅道：“泠冰，奶奶和你江爷爷想让你帮个忙。”

薛泠冰目光闪了闪说道：“您和我不用客气的，有什么事，您就和我说就行，我把您当自家长辈的。”

周芬点头，然后拉起薛泠冰的手，说道：“这件事，这件事，先不要和洋洋说。”

薛泠冰应下之后，周芬又迟疑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又神情复杂的说起往事。

老人絮絮叨叨讲述了自己的不孝子，讲了她和江援朝当年跑到申城找她们儿子的事。

薛泠冰能感受周芬此刻心中难过，如果有可能，这件事，周芬一辈子可能不会对第二个人讲，可就像江援朝说的。

江洋的身世，总不能被他们两个人带到地下，江洋长大了，很多事，都应该交给他自己去决定。

薛泠冰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周芬讲到那天晚上，她和江援朝对找到儿子彻底绝望，在离开之前，在浦江的江边，极度失落的她听到草丛里的啼哭声。

周芬在说到这里时，一直愁苦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一个慈祥的笑容。

“那时候，我抱住那个小娃，他突然就不哭了，他冻的嘴唇都有点泛白，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薛泠冰听着周芬怀念一般的描述着那时候的场景。

好像也看到了那个深夜，一对老人抱着一个婴儿在江边的模样。

她 大约能猜到，那晚洛清秋不知道怎么跑到江边，也许是被追赶，也许是被带到附近，最后只能将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然后坠江而亡。

拍了拍周芬的手：“周奶奶，您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就是江洋。”

周芬沉重的点点头：“对，江洋其实不是我们的亲孙子。”

周芬说完之后，又说了很多话，关于为什么收养了江洋，老太太情绪起伏很大，絮絮叨叨的说的没什么条理。

薛泠冰只能在最后安抚着说道：“他就是您和江爷爷的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