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他的手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不再拽他,脱力一般垂下。
太后双眸含泪,缓缓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
“就是因为他不爱我,我们才欠他太多!”
她看着面前执迷不悟的兄长,缓声道:“娶我是因为你求他给我一个庇身之处。”
“哪怕他那时尚未得势,以我这般低微的身份又怎配得上他的正妻之位!”
“这门亲事从始至终是他仁慈,是我们高攀!”
字字泣血:“他从未亏欠过我什么!”
“他无权无势时我是他的正妃,他做太子时我是他的太子妃,他做陛下时我依旧是他的皇后。”
“哪怕他有了心爱之人,却也从未损我半分体面。”
她抬手指着龙椅上的周朝运,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斐然:“我子嗣艰难,运儿出生前后宫无人诞下皇子。”
“运儿一出生,册封太子的诏书便随之而来。”
“他给我的尊荣谁敢说不够!”
“他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我!”
崩溃扯着他的衣襟:“你说啊!”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们!”
谢斐文无言以对,平心而论,先帝从未亏欠过他什么,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怪只怪他所奉之主,不是他。
见他这副模样,太后笑着落泪,踉跄后退:“陛下是做了什么孽,才遇见了我们兄妹二人这样的中山狼?”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失神呢喃:“原来是哀家亲手害死了他。”
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她知道陛下对昌贵妃的情义之后自请废后,想成全他们二人。
可那人却告诉她:“你是朕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朕永远是你的依靠,无人能动摇你的地位。”
她这十三年日日祈福,求佛祖保佑他来世平安康健,无灾无忧。
若他能听到,是不是害的他死都不得安生,她的诵悼脏了他轮回的路。
好像一瞬间苍老颓败,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疲态,布着细纹的眼睛看着谢斐文,满是不解:“我与兄长自幼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