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

他悲伤。

他遗憾。

他的思绪渐停，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他在一条通往远方尽头的大道上，只看到了自己一人。

没有其他任何人。

没有父母亲人，没有生死仇敌，没有陌生路人。

只有他独自一人。

回忆没有归路，过去的一切总是一去不返，再多的喜怒哀乐也终究是过眼云烟。

唯有孤独永恒。

…………

大路上只有方均自己的那个画面再次一晃。

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在那个大堂里，坐在原来的位置，手中空空的茶杯早已冷却。

而此时的大堂静若无人。

方均举目四望，却发现杨开泰、姬震天、鹿天日……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他不解地望向杨开泰，却听到三当家鹿天星问道：

“小子，你刚才是不是顿悟了？”

“顿悟？”

方均自修炼以来只有一次顿悟的情况，那是前往青阳门三年后第一次回向阳村的时候。

这次……似乎确实和那一次有些相似。

“大哥这种茶名为‘神悟灵茶’，本来就有很低的可能性能够触发顿悟。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让你给碰上了。”

鹿天星摇摇头，似乎有些遗憾，又像有些嫉妒。

刚才大家都轻啜慢饮，方均却来了一场牛嚼牡丹式的豪饮，并意外触发了顿悟。

“方小子，你运气可真是好。一般修士，哪怕是我等元婴修士，一辈子也难得遇到的顿悟，竟然让你遇上了。”

杨开泰淡淡一笑，方均却从中感受到了真实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