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的于谦,只觉得脑仁生疼,浑身冰冷。
“这些杂碎,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满足,每天就像一条野狗一样,哪有腥味就往哪里凑,见了就想咬上一口,没吃到不惜把吃到咬死,特妈的,你们祖辈积攒下来的余荫,全让你们给败光了,你们这不是在挣黑钱,你们这是在挖大明朝的根啊,大明朝要是完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于谦坐在小花园边,看着天空有些灰暗朦胧的月亮,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直到后半夜,露水打湿了衣襟,于谦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书房,书房中的灯光一直亮到天亮。
画面转回乾清宫书房内。
“这么说这事儿是张家兄弟挑的头?”皇帝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于谦的思绪。
“臣不敢妄自揣测,只是里面牵扯甚广,还有藩王牵扯其中,臣一时也不敢确定。”这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自己再头铁,也不敢直接将一顶不确定的罪名扣在人家英国公弟弟的头上,要做也只有锦衣卫敢这么干。
“山东的几个盐商还在京城吗?”朱祁镇沉声道。
“应该还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估计他们还未离开。”
“刘宝儿!”朱祁镇对着门口的一个小太监喊了一嗓子。
“皇爷,奴婢在。”
“去北镇抚司把徐恭给朕找来!还有驸马都尉井源,让他一并滚进宫来。”朱祁镇心中已是怒火万丈,叫刘宝儿的小太监吓的两腿打颤,赶紧跑出去传信去了。
“董兴呢?”朱祁镇突然笑道。
他这一笑,直接让于谦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皇帝的笑脸里,明显藏着要杀人的狠厉。
“他们想趁着盐场还没收回来之前账目混乱之际,将官盐弄出来卖掉,好一招鱼目混珠。”朱祁镇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这个动作更是让于谦心中大骇,皇帝已然动了杀心。
不多时,徐恭和井源前后脚的小跑着进了乾清宫。
一见铁头谦哥正跪在地上,满头大汗,两人心中一紧,赶紧上前行礼。
两人刚弯下腰,还未说话,“啪”的一声,一本奏疏直接砸在徐恭的头上,紧接着一块上好的端砚又在徐恭的头上,徐恭的帽子瞬间被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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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恭的头上血流不止,徐恭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鲜血流的满脸都是。
一旁的井源见徐恭被皇帝开了瓢,脑中迅速回忆着这几日的事情,难道是广东沿海走私的事情?不能啊,我早就报给了皇帝了,要不就是北边的事儿?也不能啊,现在那帮鞑子还在和咱们扯皮呢?西南土司又闹事了?没听说啊。
“井源,”朱祁镇冷喝一声,
“臣在。”井源躬身上前。
“最近你挺清闲啊。”
皇帝这话一出,井源心中一抖,这是反话啊,听皇帝的口气,看来又有大事儿发生,自己还是小心应对才是。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