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咦了一声:“以有心算无心,青阳国师派出去的杀手,竟然杀不了你?”
“我逃去湖边,伤重濒死,却被人救起。那人还伪造我死亡的假象,瞒过了青阳派来的杀手。”奚云河道,“这个人,就是霜叶国师!”
“他说这一切都是青阳国师指使,我说什么也不信。”连傀儡的声音都带出了忿恨,“可是我‘死后’没两天,青宫就对外宣称我偷盗重宝,被击毙在逃亡路上!”
“十二年!我为青宫鞠躬尽瘁十二年,就换来这种结果!”奚云河阴森森道,“看清青阳真面目那一天,我就发誓,我能用十二年报效青宫,就能用二十年报恨青阳!”
贺灵川竖起拇指:“哥们儿你对自己也够狠的。”
奚云河十年前就潜伏到石楷手下去了,这么多年来耐心地收集线索、罗织罪名,甚至亲身参与杀妖取珠的罪行,的确是说到做到,狠人一个。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贺灵川也暗自警惕。霜叶国师一个手下都是这般人才,那么国师本人又是什么水准?
跟这种力量打交道,贺灵川还要慎之又慎。
“我跟你细说这些,不为博你同情,只想让你明白青阳的阴险狠毒。你和伏山越追查不老药桉就是败她好事,她只要度过眼前难关,事后必定疯狂报复。伏山越好歹还有赤鄢太子这一重身份保护,你——”傀儡冰冷道,“你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灵虚城的风浪大一点,你就会粉身碎骨。”
贺灵川张口欲言,奚云河已经接下去道:
“在灵虚城,赤鄢的力量可保不住你,这几天你也深有体会罢?”前几天这小子又被炸又被下毒,上流无人不晓,“单凭一己之力,你怎么全身而退?”
奚云河的意思很清楚,霜叶国师的大腿已经伸出来了,让他赶紧抱。
“你追桉锲而不舍,我见到你,就像见到当年的自己。”因此他才在白沙矍向贺骁发出警示,果不其然,这小子不听,“我不希望你蹈我覆辙。”
他尽量情理并茂了。
贺灵川努力思考片刻,一脸凝重:
“也不是不行,但还是那句话,合作需要诚意。”
“你说。”奚云河又觉得自己看岔,这厮可比自己当年油滑多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贺灵川正色道:“霜叶国师神通广大,我们这里难如登天之事,在国师那里应该易如反掌。”
这不是吹捧,这是事实。
奚云河不愠反喜:“什么事?”
若这小子无欲无求,那才最是麻烦。
“你可听说过浔州降将年赞礼?”贺灵川笃定奚云河知道。这厮虽然不能抛头露面,但借助霜叶国师的耳目留意八方呢,“他想借兵,再攻鸢国,但一直没借到。”
“是有这回事儿。”奚云河回忆了一下,“他先去求青阳国师帮忙,仿佛也快成功了。偏在这个时候不老药桉被揭发,青阳国师就无暇再帮他了,帝君也驳回了青阳国师的出兵建议。”
“偏巧我有个朋友有求于他,因此得想办法帮他借到精兵。”
奚云河眉头一皱:“你有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