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上使直言薛宗武坏事做绝,刘芜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是、是的。今年恰逢我王五十九岁大寿,那段时间外地的官员赶回都城,芒洲百官云集,非常热闹,也给查案造成了很大麻烦。”
“有锁定嫌疑人么?”
“前后抓了三百多人,现在还有二十几个关在大牢里。”刘芜说起来有点汗颜,“锁定、锁定不了,能当面强杀薛将军的凶手武力强悍,我们抓到的嫌犯,没有这种人物。”
“当时,芒洲没有强大的武者或者将领?”
“有,有的,罗甸国左宗长渠如海,当晚就在芒洲。但他伪造了不在场证明,芒洲只得将他放行。后来他去了天水城,我们才查出他的证明有问题。但后来又有新的证人出现,证明他当晚人在城西,不在小桃山庄。”刘芜苦笑,“他是罗甸国的左宗长,没有充分证据,我们没法子扣留他。”
“罗甸国左宗长,九幽大帝?”白子蕲一听,笑了。
爻王大概和他的想法一样,所以最后还是放走了渠如海。
“从爻国西部边境到芒洲,路程挺长,九幽大帝为什么在芒洲才下手?”白子蕲沉吟,“在芒洲之前,凶手有没有尝试过刺杀,薛宗武有没有察觉?”
“薛将军的护卫说,没有。”刘芜据实以告,“但我怀疑凶手曾经策划过路上杀人,但没有实施条件。”
“怎么说?”
“从西往东进都城,多数官员都会取道洮水。我问过薛将军的亲兵,薛将军本来的确要去洮水,临时才改走水路,乘船去了芒洲。”
刘芜来了兴趣:“什么原因改道?”
“呃,我廷宰辅正好被青阳监国检举,他家住在洮水。路过的官员为了避嫌,所以——”
所以大家只能选择过洮水而不入。
“洮水的地形呢?”
“商贸发达、有河有湖。”
“商贸发达,说明人员流动大,外来人很多,凶手可以混在其中;有河有湖,方便刺杀以后逃遁而走。”白子蕲点头,“凶手原本真有可能选在洮水动手,只是临时计划生变。”
“薛将军的亲卫还提到,薛将军在启航前偷偷换船,甚至瞒过多数护卫。船开到江里,他们才知道薛将军不在那条船上。”
“嗯,看来薛宗武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像薛宗武这种人,疑心病一定很重。
“薛将军回国之前,在他管理的贡地还发生一件事情。”刘芜道,“他派去贡地的账房管事,被冒充九幽大帝的两个蒙面黑衣人劫杀,放在官府的账本也被撬走。”
这个链条,真够长的。“什么样的账本?”
“我王事后派人去查,是上贡的账本,记有过去几年的钱款。”刘芜轻咳一声,“那时青阳监国正好检举贪腐,薛将军大概是有点担心。”
白子蕲皱眉:“如果是凶手所为,没必要挑在薛宗武回国之前打草惊蛇。嗯,你们怀疑是谁干的?”
“这个……”刘芜不敢吭声。还有谁,当时所有人都怀疑是青阳监国。
“但说无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白子蕲正色道,“放心,不传六耳。”
他把其他人挥退。
但刘芜还是面现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