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与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之间,始终是隔着一道天堑,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的平等交流。
但眼下这偌大的一个公主殿下,竟然还追到了清水县里来恶心他。
这般不依不饶的样子,他谢瑾就算是泥人,那也该有三分火气了。
在还没摸清这女人的真正意图之前,顾忌到她的身份,谢瑾依旧冷声道:“见官不拜?”
“谢瑾何时见官不拜?”
说着话,谢瑾摊手指向一旁的冯县令。
“青天大老爷就在这里,谢瑾方才已经拜过了父母官,不知这位红衣“公子”说的是何道理?”
说到“公子”两个字时,谢瑾又故意咬的特别重。
一句话噎得她口干舌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顺德公主冷着脸,刚想发作,但不经意间和谢瑾那双冷冷的眸子对视一眼,心中竟平白又多了几分寒意。
本来以她高贵的公主身份,足以把谢瑾碾压的死死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当初在京城里就吃过他口舌之利的亏,也可能是出京前被父皇特意警告过。
或者是在她内心深处,都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一句,抛开身份不谈,谢瑾在各方各面确实都是她不可及的存在。
所以此时此刻,在面对谢瑾质问的眼神时,身为公主的她,目光中竟第一次有了闪躲。
“你……”
她可是公主啊!怎么能让一个平民百姓当着面教训?!
“谢瑾,你好大的胆!”
“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我这次来是问罪的!”
一旁的冯县令见事情愈演愈烈,他还真怕谢瑾失言后被抓住把柄,于是赶紧出言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大人与谢瑾可是认识?为何这样针对一个读书人?”
谢瑾看着这位顺德公主,冷笑道:“县令大人说笑了,谢瑾只是一介书生,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殿下,我二人身份可谓天差地别!”
“想当初谢瑾在兵部议事,拙荆在皇宫内院之时便险些要被公主殿下切责打骂,谢瑾还怎敢与之有什么交集?”
冯县令闻言心中一惊,再看向这位“年轻大人”时,果然是漏洞百出。
净面无须、面若桃花,两只狭长丹凤眼轻描粉墨,举止动作也确实不类男子。
听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又被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直勾勾的盯着看,这位顺德公主有些心烦气躁的别过头去。
在得知了她的公主身份后,冯县令不但不惧,反而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