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伤势恢复,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将这二人活剥,让他们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窦仪被这怨毒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往季师兄身旁挤了挤。
“……”季铭睁开眼,瞥了一眼身旁的师弟。
“怕什么?”他重新将头靠在岩壁上,传音淡淡道,“如今在诸葛十七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更何况他伤势未愈,若真疯到现在要杀我们两个,跑还是能跑掉的。 ”
听了他的话,窦仪心头的恐惧暂缓,但还是忧心忡忡:“若是从这百剑乡出去,我们如此得罪了他,恐怕今后难以在天地宗立足……”
“谁说我们都会出去?”季铭忽然转头看向他。
“只有杀了他,我们才有可能活下去。如今你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若他不死,我们早晚会被他弄死。师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窦仪颤抖的目光对上季铭决然的视线,嘴唇抖了抖。
“此事……全听师兄的。”
另一边,在燃烧的火堆旁,巫寒山侧身跪坐在地上。
她嘴里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满头的银白长发被一根团花发簪束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圆润的发髻。
她一手捏着细针,一手用五指撑起怀中的一小片衣裙,低头细心缝补着。
杨若雪的下半身盖着毛毯,坐在巫寒山身旁,撩起一小片面纱,缓慢咀嚼着手中的烤肉。
这二人恰好坐在迟重林对面不远处。
后者正窝在暖洋洋的兽皮中养觉,对王赞的杀人般的注视没半点反应,反倒打了个哈欠。
迟重林睁开眼随意扫视一圈,不料却对上了杨若雪的视线。
他微微一顿,礼貌地点头微笑。
杨若雪也笑笑,平淡地移开目光。
他们都见过对方。
一次在秦州的客栈,一次在赌市。那时她身旁还有一个年纪更小些的姑娘,应该是同宗的晚辈。
想来是赌市没淘到好东西,打算来百剑乡碰碰运气了。
如此想着,迟重林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闭上眼睛。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养精蓄锐,等到了崖底湖,恐怕还有大麻烦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