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巴巴鲁表现出了充分的理解:“不必介意。我们所做的都是长期的事业,是历史的长征,谁也不能保证我们选择的就一定是正确的。”
他又吩咐:“那两首刚缴获的安保船,分出一艘给洛撒红王军的埃扎将军吧。”
亚修扬了扬眉毛,想要大声说点什么,但再接触到鲁米纳人狰狞的面容和宽厚的眼神之后,一堆话便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还是盟友。我们也不应该成为第一支,为了战利品而对盟友开火的革命组织。”巴巴鲁道。
亚修当然是听进去了,但嘴上却道:“我们可是联盟历史上最恶的恐怖分子。哈哈哈,涅菲的报纸就是这么评论我们的。”
他随后又扫视着大家,表情开始狰狞了起来:“既然是恐怖分子,做的就是杀头的买卖,不是吃席开堂会。这艘开往新世界的船,本来就不能容纳所有人。可若是上了船还要怪声怪气,就莫要怪我翻脸不认人,肃正军纪了。”
总之,这场义军联盟们的会议,就此圆满结束。
巴巴鲁还真有点担心战友的精神状况,可是,在会议之后,亚修却收回了自己崩坏的表情:“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老巴,我们可不是在办家家酒,需要令行禁止。如果说归摩先生……还有泰娜的死教会了我什么,便一定是这个了。”
在提到泰娜的名字时,他的表情有了瞬间的痛苦,但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喂喂喂,巴兄,巴老爷,巴委员,你这是什么表情?同情我吗?”
“您居然能看得出鲁米纳人的表情?我的发小布斯卡认识了我十年,才能勉强猜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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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不出来,但还是能感受到情绪。所以,您确实是在同意我了?”
巴巴鲁阖动了一下脸上的甲壳,眼神依旧宽厚得像个温暖的老大哥:“这是同志的关心吧。你非要说是同情的话,我也不反对。”
亚修不由得挪开了视线。
“很好,亚修同志,非常好。你并没有被仇恨所左右。”巴巴鲁赞同道。
“泰娜让我好好活着。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恨谁,要恨的话,便也只能是这个体系了吧。这个笼罩全宇宙的体系。”亚修道:“可是,能推翻它的,当然不可能是义军联合这样的乌合之众,而是奥兹钢一样坚强坚定不会被腐蚀的队伍,拥有奥钢一样的纪律,可这也一定得是最严密的组织。老巴,要建立这种组织,是需要时间的。”
巴巴鲁道:“等起航之后,就开始整顿队伍了吧。再有战斗力的队伍,都是要从头开始脚踏实地才能建立起来的。不管是在费摩建设新天地,还是面临未来的战斗,都需要这样的组织。若未来有了发展壮大的一天,就更需要了。”
亚修疑惑地看了鲁米纳人一眼:“您好像是真的从未怀疑过,我们可以在费摩这个新天地的未来”
“哈哈哈,客观的问题客观地分析,亚修。我们走到今天,其实也是多方作用的必然结果。而哪怕是真的到了费摩,我们以后的路,既要考虑到历史进程,但一定也和我们大家的奋斗息息相关的。”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山下的营地。
金蟹号和三艘比自己小上不少的运输舰,占据了大部分的营地空间。这样一来,留给乘客们的空间便不剩下多少了。可是,在他们各自的领头人的组织下,恐怖分子、暴动的劳工以及分离主义的残部,这些来自不同种族,有着不同过往的人们,井然有序地排队登船。
身强力壮的洛撒人和涅第亚龙人义军的战士,在已经汇成了河流的人群中,挥舞着手臂指挥大家保持秩序。间或还有机器人挂着光幕在人群上空飘过,用提示箭头指点大家登船。
人群缓缓前行着,大多数人脸上看不见笑容,闪烁着期待、迷茫甚至畏惧的情绪,但大多数人的步伐确实脚踏实地的。
亚修·斯特因没有见过这一幕。即便是在涅菲的国庆活动中,聚集了更多的人群,聚集了更多的种族,他们都在笑,但却总觉得非常空洞。
他的心中忽然充斥着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当然,更多的确实一股憧憬着未来的使命感。
“我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人了?”游击士道:“我是在市井中长大的,当初觉醒了灵能之后,便想着总算是有了点一技之长,就琢磨着挣点块钱然后回老家开个小赌仿和大排档,就可以躺平了。”
巴巴鲁道:“我以前也就是个在鲁米纳拧螺丝的粗人,只想着能保住厂子。从没想过会走到宇宙的这一边了。我们鲁米纳人其实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