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卫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他在等西桕先生的解释。
“我是顺应天时而来,某日,我坐于洞府内修养吐纳,接到一神旨,说是此方世界轨迹已变,新主将出,凤凰降世。”
安卫猛然抬头,看向西桕:“先生?”
“我且问你,百姓之家,可有受世家压迫?”
安卫点头。
“大庆连年征战,无数百姓妻离子散,赋税严重,世家吞并田土,百姓乐否?饱否?”
安卫再次点头。
“你家世代平民,无人识字习书为官,贫困时女眷被卖,男丁为奴,此前你是公主之奴,因受贵人迁怒,无奈逃生为狗,安否?”
安卫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毕露。
“大庆数以千万的平民苦苦挣扎,他们无法翻身,世代为奴便代代为奴,世代为农便世代为农,尔等不想跨越阶级,当人上人?”
安卫被西桕的一番话震撼。
他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瓦解。
虽然他不懂西桕说的阶级,可他确实想做人上人。
自己有一把子力气,会武,懂些兵法,他想做乱世英雄。
可这一切都在酉阳公主府断送了。
他如今是被公主府追杀的逃犯。
他想,他想,
安卫心中燃起一把火。
他激动的看向西桕。
“先生,我该何去何从?”
西桕停下,看向远处,笑道:“来了,你我的去处。”
什么?先生在说什么?
安卫顺着西桕的视线看向远处。
那里有队人马正朝着两人驶来。
看着装,当是官府中人。
“唰!”
“先生,我,”
安卫紧张的抽出腰间大刀,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西桕按下他的手:“宽心,无人识得你,就是你前主人在此,也不能识得你。”
安卫摸脸。
是了,他的脸与从前只有两分相似。
无人识得他。
那队人马很快来到两人面前。
为首的中年男人手执羽扇,长须青衫。
西桕淡然处之,立于车辇前淡笑:“长公主之意,西领之。”
马车上的几个谋士面面相觑,眸中有惊异之色。
三机谋士晃了晃手中的羽扇,跳下车辇。
对西桕行了一礼:“西桕先生真乃神人也,主子让我等前来接您,你竟已预先知,某大开眼界呐!”
另外几人陆续下车寒暄。
安卫跟在西桕身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权贵谋士的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