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有小二端着粥点进来,待他将碗碟都搁置好后,两人默不作声的吃起了早膳。
用过饭后,碗碟撤下,小二又上了些茶点。
蓝幽抿了口茶,温温柔柔的说,“两个月前,族中有长老提出,蓝家已有十余年未曾举办过清谈盛会,作为五世家之一,也该举办一次了。但启仁君有些犹豫,一直未曾决定下来。不久后,你那只金雕送了信来,信中说你大约一个月后就会下山。蓝家的长老们一直想见你一面,又怕太过冒昧,想着不若举办了清谈会,恰好也将你请来,启仁君见大多数长老都点头了,索性就同意了。”
“启仁君?我记得他应当是……藏色姐姐在蓝家听学时的同窗?”
“正是他,”蓝幽抿唇轻笑道,“被藏色剪掉了胡子,气哭的那位。”
听她特意点出这件事,玉清忍俊不禁,“我想,启仁君大约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件事。”
蓝幽抬袖掩唇,满目笑意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倘若听见谁提起这件事,启仁君可是会独自生闷气的。”
“藏色姐姐在听学时常常与我传信,说姑苏蓝氏的家主是启仁君的哥哥青蘅君,她说青蘅君待她很是和善,是蓝家除了你之外最大的好人,怎么现在是启仁君主理蓝家之事?”
蓝幽表情微顿,转瞬之间又恢复了笑意。
“你刚下山,不知此事不意外。一年前,家主与家主夫人成了婚,但家主夫人体弱多病,身子素来不好,更是常常卧病在床,家主爱她如命,便将族中事务全数交托给了启仁君,他则不再过问世事,安心照顾夫人。”
玉清叹道,“青蘅君也是性情中人。”
蓝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自然而然地又将话题拉回了蓝启仁身上。
“藏色大约是想岔了,启仁如今执掌云深不知处的一切事宜,且自今年始,也做起了夫子,若知晓藏色也来了,大约会时时盯着她,一旦她违反蓝氏家规,不会因为她是客人就放过她的。”
毕竟那一撇小胡子的恩怨还没消弭。
玉清顺着她的话说,“如故信不信,就算启仁君不去找藏色姐姐的麻烦,她大约也按捺不住,上赶着去撩拨启仁君。”
蓝幽失笑,“信,那时便是如此,分明上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刻看见启仁君过来了,她便立刻高声喧哗,惹得启仁君怒目而视,然后就笑嘻嘻的去抄书。”
玉清能理解藏色的心理,那蓝启仁是个小古板,有什么比让他破防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