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日,孙氏让沈惜辞去东院请赵氏一起商议年夜饭和祭祖的菜单等事宜,路上远远瞧见匆匆出门的沈冀,还以为出了什么急事,沈惜辞还未来得及喊,他就已经踏出了府门。
到东院的时候,赵氏才刚用完早膳,见沈惜辞过来,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她坐到桌前,“窈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用过早膳了吗?”
“刚用过,母亲让我过来请大伯母一起去合计年夜饭食材、祭祖事宜。"
赵氏点头道:"好,我刚还说要去找弟妹呢。"
“对了,方才我见大伯父匆匆忙忙出了府,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沈惜辞随口问道。
“你大伯父昨晚接见了一个从景州来的人,说是有什么紧急事情,想来是景州那边赈灾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一早就进宫面圣去了。”
“景州?”难道褚远野昨晚进府是为了景州的事?他不是在北境吗?沈惜辞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说是受户部员外郎李大人所托来送东西,那个李大人曾是你大伯父的学生,所以他现在在景州遇到困境,需要你大伯父帮忙。”赵氏用完早膳,命人将碗筷收拾走了。
如此说来李光义如今在景州有危险,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自己就是怕原书中的悲惨情节发生,才打乱了原书中的情节,导致李光义代替了裴梓麒,可如今看起来就算换了人,这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李光义会不会也赴原书中裴梓麒的命运?她心里隐隐觉得愧疚,如今只有褚远野才清楚景州那边的状况,也不知他现在是否离京了?早知如此昨晚就该多打听打听那边的状况......
“窈窈,咱们走吧。”收拾好后,赵氏起身道。
沈惜辞也站起身,跟着赵氏一块儿出门了。
赵氏走在前头,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微微叹着气,沈惜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大伯母,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沈惜辞轻声问道。
赵氏停住,转身来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窈窈,大伯母求你个事儿好吗?”
"什么事儿啊,您尽管说,跟我您还客气什么?"沈惜辞认真说道。
“你二哥哥自那晚受伤昏迷,伤到了头部,醒来后就一直闷在屋子里,连话也不说。之后便和你大伯父吵了一架,他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你帮我去劝劝你二哥哥,让他回府过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别离家出走。"赵氏眼眶微红,满是期盼地望向沈惜辞。
沈惜辞这才意识到,是好久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近日公务繁忙这才好久不见身影,只是他一向寡言少语,怎得会和沈冀吵架?“二哥哥如今在哪里?”
“我前几日派人去找,没找到,他像是有意躲着我们,你大伯父还说让他自己静静,等他冷静了就会回来的,他还受着伤啊,真天寒地冻的,万一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二哥哥受伤了?”之前他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一连好几日都不见踪影,也没听到他的消息,连受伤这样大的事都没人告诉自己,看来他真的是故意瞒着自己了。
“大伯母,您别担心,我马上去找,一定把他带回来。”
"好!不过若是在找不到就算了,兴许他是故意躲起来了,晚饭前记得回来。"
“嗯。”沈惜辞也未来得及换身轻便的衣服,就匆匆出了门,只是刚出门就犯了难,这么大个京城,她要去哪里找?赵氏派人都没找到他,他分明是有意躲藏起来。
“小姐,咱们从哪里开始找?”白缇问道。
沈惜泽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去的地方,如此便只有一条街一条街慢慢地寻,“先从东街还是找吧,能不能看到他的行迹。"
"好。"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沈惜辞和白缇两人挨家挨户的询问,希望可以找到沈惜泽,只可惜,无论是小贩,或是行人,都没人见到他。
几条街都翻遍了,两人一直找到晌午没找到。
沈惜辞不禁感到沮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玩儿失踪那一套,他就算不回来也应该给家里捎个信,这样一个人跑了,上哪里去寻嘛。"
沈惜辞一脸郁卒,白缇也跟着郁闷起来。"小姐,你不必这样沮丧,二公子或许是有其它事情耽搁了,咱们歇会儿再找找,总能找到的。"
"嗯,希望吧。"沈惜辞毫无头绪。
“小姐,小姐,那人好像是周大哥。”白缇突然兴奋道。
“什么周大哥?”沈惜辞闻言一愣,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策马而过,好像是周邦,沈惜辞赶紧叫了声,"周邦!"
周邦似乎是没听到她的呼唤,继续疾驰而去。
只要跟上他,肯定能找到沈惜泽,可身边又没有马匹,哪里能赶得上他的速度。就在沈惜辞心急如焚之际,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牵着一匹马朝这边奔了过来,那小厮一看到沈惜辞,立即下马,恭敬地对沈惜辞行礼道:"小姐,我家主子说若有急事不如先将这匹马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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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子是谁?”沈惜辞见他面生,有些不解。
青年示意她抬头,沈惜辞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春月楼下,而青年指的方向一人正看着她,“钟老板?”
见到是熟人,她也不再多想,牵过马跨上去,"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下次有机会定亲自道谢。”说完她拉着白缇也跨上马背追了过去。
“主子,这沈三小姐方才已经在城内转了一圈了,也不知究竟在找什么。”楼上的严山看着远去的身影,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