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乱世中,一个能确保他们安全的神灵,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浮萍,所以,为什么不呢?”
米莱狄手上的动作倏地一停,“你要留在这?”
“怎么可能。”雅典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这么幼稚的话竟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这只是一方再普通不过的世界,若不是这种叫丧尸的东西还有点意思,我根本不可能会来。”
即便最普通的仙侠世界,他们所提供的信仰之力也是这方小世界远远比不上的。
两人好歹也交手了不知多少次了,虽然没有熟到成了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但也能猜得出几分,所以......
米莱狄可不信她的话,“这里若是真如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
雅典娜扯了扯嘴角,被戳穿了也不在意,“是啊,世间难得的心思纯净之人,在这辆车上,竟然不止一个。”
这样的人,他们的信仰之力往往也会非常纯粹,而纯粹,是比强大更难得的力量。
说罢,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安静,雅典娜凝神静气,暗暗感受着这辆列车上的动向。
直到一声微弱又熟悉的嘶吼声穿过长长的、嘈杂的列车进入她的耳朵。
“那个溜上来的带着病毒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看来这辆车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
列车上,秀安安静的看着手中的杂志,她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滴滴声响起的瞬间,她似乎看到外面有人扑倒了工作人员,于是连忙直起身子往外看去。
列车的速度很快,此时已经将站台远远抛在后面,秀安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于是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乘务员,我看到一个坏人上了车。”
“在哪里?”
安静的车厢里,即便是刻意压低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秀安仰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语气不耐烦道:“他进了洗手间,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很奇怪,他在里头待了很久。”
乘务员满脸歉意:“真不好意思,我马上去看看。”
刚巧秀安想上厕所了,于是便放缓动作,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穿过身旁已经睡着的爸爸。
洗手间门前,因为长时间没有响应,乘务员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的人一副流浪汉的装扮,浑身哆嗦着缩在卫生间里,口中还不断的喃喃着,“都死了都死了......”
秀安有些好奇,便也凑上去看了看。
“先生,打扰一下,请出示一下车票。”
“先生?先生?如果你没有买票,工作人员会在下一站让你下车。”
那流浪汉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哆嗦着抬头看了乘务员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说着,“都死了,大家都死了......”
一袭正装的中年人没了耐心,见乘务员都不能把这个讨厌的流浪汉怎么样,于是便指着他奚落了一句。
“小朋友,你要是以后不好好读书就会像他一样。”
秀安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话,“我妈妈说讲这种话的都不是好人。”
中年男人笑着摸了摸秀安的脑袋,“看来你妈也没好好读书。”
那中年男人说完便离开了,秀安又探头看了看卫生间,见里面的人短时间应该不会出来,便走向下一个车厢。
“叮铃铃叮铃铃~”
石宇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看到身边空荡荡的座位,不知为何心中忽的有些不安。
小主,
他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一边接起,一边探头朝卫生间的方向看去。
“喂,金主任?”
电话另一头的人语气焦急,一接起来,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经理,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昨晚不是只有鞍山出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肯定不是示威游行那么简单,有人说是全国性的暴动。”
石宇抬头刚好看到列车自带的小电视上正在播放“暴动”的新闻,
“呼吸呢?还有呼吸吗?”
“有,可是她抽搐的很严重。”
一个乘务员急匆匆地穿过过道,一边焦急地和对讲机另一边的人沟通着。
石宇看了眼身旁自醒来就一直空着的座位,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
电话另一边的金主任语气焦灼,“经理,我们该怎么办?”
“我等会儿再打给你。”
石宇挂断电话,有些担心迟迟未归的女儿,于是起身走向卫生间。
......
对讲机另一边的女乘务员见地上躺着、不断抽搐着的乘客突然不动了,而经理还没过来,对讲机又好像没信号了,于是她高高举起四处搜寻着信号强一点的地方。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响起,女乘务员心中疑惑,难道乘客自己好了?可刚刚看起来很严重啊。
她一边纳闷着,一边回头去看,却见方才的乘客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站了起来,黑色的纹路从腿上一直蔓延到脸部。
“吼......”
女人的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准确地对准了女乘务员,朝着她扑了上去。
石宇正沿着车厢一节一节的找着秀安,他正准备继续敲门,一个捂着手臂神色慌张的男人擦着他的肩膀狂奔了过去,口中还念念有词着。
“快跑啊快跑啊......”
隔着一扇玻璃门,石宇看到前面车厢内所有的乘客全都离开座位,挤作一团不知在看着什么。
想到方才金主任在电话里说的全国性暴乱,还有相关的新闻报道,石宇按捺住心中的慌乱,连忙逆着人群去找孩子。
“快!快跑!快跑......啊!”
迎面跑来的乘务员一边跑一边不忘提醒仍旧坐在座位上的乘客,很快,他就被身后追来的失去理智的‘人’一口咬上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