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嵩呵呵一笑:“陆兄总能在细微处发现破绽,让案子起死回生。”
陆玩一字一顿道:“葛放逃不掉,也死不了。”
枣嵩脸上泰然无事:“我也很希望你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给夫子一个交代,也给书院一个交代。”
陆玩深深望着他道:“你效仿范蠡卧薪尝胆,潜伏多年,为了复仇大业,一面利用钟会留下的兵法奇书取得镇守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的信任,一面又以钱财笼络段部鲜卑和乌桓部,伺机发兵邺城,还设计娶王中郎的女儿为妻,鼓动博陵公行谋逆之事,甚至不惜牺牲卫璪的性命,让洛阳风云再起,到此刻你还觍颜坐在这里,就不怕引起众怒吗?”
枣嵩对上陆玩坚毅又凌厉的目光,也不客气地说道:“你可以针对我,但勿要攀扯我的岳父。”
“博陵公被你设局浑然不知,成为棋子对付卢琛,繁阳镇上的大火不止没有烧死卢琛,还让他救下了姚戈仲,你所有的阴谋已经败露,今日你是走不了了。”
陆玩话语中带着一股少有的气势,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也是对任何意图挑衅的颍川士族子弟最有力的警告。
枣嵩淡定如山道:“纵火之人不是我,我也没有理由杀害卢琛,至于其他,更是子虚乌有。”
荀泽突然开口道:“此案牵连甚多,还有待商榷,不应草草定论,况且你只是替令兄前来调查洧仓之事,不要把事情混淆在一起。”
陈家因分田不均已失了威信,此时荀泽站出来打圆场替枣嵩解围,一是顾及到王浚的体面,二是试图扳回局面。
陆玩再次端起茶杯,说道:“多谢九皋先生的提醒,那就言归正传,据津吏所供述,那些漕粮都是经一支商队转运,而那支商队正是打着荀家的旗号,敢问九皋先生,漕粮现在何处啊?”
荀泽听后愣怔住,良久才答道:“此事我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