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给岳秀山敬了酒,叩了头,从此姐妹相称。
这李氏是个聪明机灵人儿,往日里就听闻了隔壁新来的五房不简单,出嫁当日街头斥毒娘,花堂证清白,都不是一班女子做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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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来,小厮们闲聊,也听得这五娘在西门府中,不争而专,言出法随,连正妻吴月娘家主西门庆,无不敬惧几天。
今日见到她,相貌端庄,美艳非凡,一行一动,自带一般英武之气,言谈中自信笃实,这岂是大户人家的妾室模样,分明是贵气内敛的巾帼人物。
何况自己家中贵重财物,尽寄寓她的房下,自己还不知与她搞好关系,那不是蠢吗?
如今家里遭祸,花子虚入监,能出手相帮的,也只有央求到西门大官人,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怎好去找他,只有曲线救国这一招了!
两人重新入房喝茶,听得徐玄生过来,李瓶儿才待起身,岳秀山一挥手,
“别理他,他自会进来!”
李瓶儿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玉树临风的男子,身着米白长袍,腰系青玉带,走进门来。
“五娘房里有客?冒昧了!”
“不妨事,她乃你花兄弟之妻李夫人,如今我俩结了姐妹,她也叫你一声姐夫。”
徐玄生一听,我去!这才多大一会,就成姐妹了?忙拱手行礼。
“见过弟嫂,昨日过府劳烦弟嫂,还未相谢,今日玉趾过来寒舍,五娘不可怠慢了!”
李瓶儿慌忙还礼,
“昨日匆匆,怠慢了姐夫,还请海涵,
拙夫今日鲁莽,遭陷围囵,还请姐夫设法相帮,妾身合家,没齿不忘大恩!”
“弟嫂莫要惊慌,昨日与花兄弟商量好了,不知出了什么意外?”
李瓶儿长长一叹。
“拙夫出身贫寒,甚是看重银钱,姐夫让他带上白银百两,他哪里舍得,今早上只带了杂色银子三四十两去了。”
徐玄生拍腿大叹,
“花兄弟真是分不清轻重啊,这可是保命的银子,哪里省得?
这下羞恼了李大人,事情就难办得多了!”
徐玄生看见岳秀山妆台上的纸笔,取过来,在花笺上写了几字,交给春梅。
“春梅,速去二娘那里,取大银二百两过来,爷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