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大师道:“幽灵阁下,你还在吗?”
幽灵道:“当然在。未和老朋友说完话,我怎会轻易离去。”
玄大师道:“我还以为你去追那小子了呢!你不说要杀了他吗?”
幽灵道:“我是吓唬他!只因我和他师父石疯子昔年有点交情。再说,他必然练成了石疯子的‘破缺残身’,杀他也得费些力气。”
破缺残身?玄大师似有所悟,莫非这就是夸父打不死共工的奥秘?
未及询问,幽灵道:“我也该走了。我得去东海找那个美人儿。试一试你这泡妞儿秘诀是不是管用!”
玄大师笑道:“阁下原来也有心上人了?”
幽灵道:“我怎么就不能有心上人?不过,我心里有她,可她却心里没我!”
玄大师道:“多情总被无情恼。唉,不论肉体凡胎,还是神仙至圣,都逃不了这个‘情’字!”
幽灵道:“就是神仙至圣,看见我说的东海的那个美人儿也一定会动心。石疯子只看了她一眼就变得神魂颠倒,疯疯颠颠……”
玄律在一旁道:“听共工说,他一不小心把他师父石疯子杀死了……”
幽灵发出两声“桀桀”怪笑,道:“绝不会!直到现在,我还想不出天底下有谁能杀死石疯子!也许他是考验共工的残忍与阴毒,让他满意了才允许共工出道。”
玄大师道:“照你说那个石疯子岂不更坏?”
幽灵道:“何为好?何为坏?何为善?何为恶?”
见玄大师不答,又道:“石疯子做事不合常理!忽好忽坏,忽善忽恶!有时甚至忽男忽女。在他身上也许只有一样东西是不会变的,就是对东海那个美人儿的痴迷。那美人定不是人间凡物,就是你们车厢中的美女也都称得人间绝色,但也无法和她相比……”
玄大师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有时并不是因为美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
幽灵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谁?”
玄大师知道说了他也不知道,就顺嘴胡诌道:“西施就是人们心中的最美的女神BUECO!”
玄律也听得一头雾水,问玄大师道:“你说什么?”
他当然不会明白什么是BUE CO了。
幽灵道:“高人毕竟是高人,玄大师当然要出玄语。我该走了……”
玄大师忽然想起飞碟的事,急忙问道:“阁下慢走,我还有一件事向你打听。那日你追去看那飞行的神器,后来怎样?”
幽灵道:“那怪玩艺儿太快,我追去时又飞走了。可我在那怪玩艺儿到过的地方发现了一块怪石头。那怪石竟然能发出声音,被一层厚厚的光幕包裹着。我想靠近细看,几次都被光幕挡住。我猜肯定是这怪石吸引了那飞行的神器……”
玄律忽然想到露丝对他说过的北极岛上那块破裂的怪石,正想询问,又听幽灵道:“玄大师,我走了。后会有期!”
玄大师道:“后会有期!祝你到东海泡妞儿成功!得到那个最美的女神BUECO!”
玄律微喟一声,知道问之不及,只好作罢。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玄律把玄大师抱着送进车厢,道:“咱们应该找地方歇息一夜。”
玄大师道:“我也这么想。有必要避一避,共工那恶鬼别再转悠回来……”
“啪!”
小丝给了玄大师一个嘴巴,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玄大师摸着被打脸颊,苦着脸道:“是不是我不该把泡妞儿七大秘诀外露他人?还是……”
玄律关上车门,转到车前,坐到车上,扬鞭催马,启动马车。心想: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可是玄大师哪句话又惹恼了她?
直到天完全的黑下来,玄律也没看见可以歇息的地方。四周仍然是空旷的雪野,寒风一阵阵吹来,卷起雪粉,像野兽的怪嚎。漆黑的夜空连一颗星星也没有,天地间仿佛只有这肆虐的寒风。
玄律几乎把整个脑袋都缩进皮衣里了,但还是感到很冷。
马也走得十分艰难,前方的一切都看不清楚。玄律甚至也懒得往前面看,更懒得扬鞭催马了。
玄大师在车厢里喊道:“可找到歇息的地方了?”
玄律道:“没有。我看今晚怕是找不到了。而且风越刮越大。这鬼天气!”
玄大师道:“别走了。把马卸下来拴在车上,你进到车厢里和我们一起猫一夜吧。”
玄律心想,这主意倒不错,也省得我在外面受风寒之苦。
于是停住马车;卸下马拴在车轮上,然后打开车门钻进车厢,在玄大师身边的位子上坐下。等车门一关上,车厢内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玄律只觉这车厢里十分温暖舒适。很快,倦意袭来,沉沉地睡了。
等玄律被燕莹叫醒时,发见已是天光大亮了。车门开着,不时吹进寒风。他揉揉眼睛,正想问为什么不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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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莹面带惊慌地道:“快下去看看吧,榆罔领着相柳、浮游追来了。”
玄律一怔,投目玄大师。
玄大师对他苦笑一下,道:“这是我意料之中的。”
玄律跳下车,又把玄大师抱下来,然后关上车厢门。转过身,看见了站在跟前的榆罔和相柳、浮游。他们身后是三匹健马。
玄律未及开口,榆罔冷着脸,盯住他道:“你这么做,还当我是你哥哥吗?!”
口气当然比脸还要冷。
相柳附声道:“榆罔已经同意带嫘祖公主帮你先去救出你老娘,可你们竟掳了公主逃跑了!你把我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玄律道:“我并没有掳公主,是她自己愿意的!”
浮游冷笑两声道:“你的话鬼才会相信!公主愿意跟你走?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呀!?”
玄大师道:“凭他救过公主还不够吗?”转对榆罔,“你是聪明人,你想一想,如果不是公主愿意和我们走,我们能这么顺利离开西陵族吗?又到哪里去弄这么好的马车!”
榆罔道:“可她就能置父母之命于不顾?让西陵族失信于天下人?”
玄大师道:“公主跟我们走并不是要嫁给玄律,而是要帮玄律救人报恩。我们也答应公主在救出玄律母亲之后。再救出她,把她送回西陵族。到时候她仍然可以嫁给她父母为她选择的人。”
相柳道:“你的话我们不能相信!除非公主她亲口对我们说。否则我们怎知你们不是强迫她!”
话音未落,小丝、燕莹和嫘祖下了车厢。
嫘祖投目榆罔,淡淡地道:“玄大师说的是真的。”
玄律听得怦然心动。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虽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却是这样好听。
榆罔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们能把你安全地送回去?九黎族乃虎狼之窝,你就对自己的安危一点不担心?”
嫘祖依然淡淡地道:“我相信玄律!”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玄律的心轰然剧震!他想,单凭她这一句话,自己也应为她拼上性命!
相柳道:“你这么做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嫘祖并不看相柳,道:“我只想对自己有个交待。”
榆罔道:“我们愿意陪你一同去九黎族救人!”
嫘祖道:“你们去我不反对,但我不会领你们的情!”
浮游冷道:“你不相信我们能够把你重新带回西陵族?”
玄大师道:“没人怀疑你们做得到,但榆罔只怕不肯。因为那么做,榆罔就算能娶到公主也绝得不到公主的芳心。强扭的瓜不甜,捆绑强迫怎能成为夫妻?!”
榆罔瞥了玄大师一眼,又转对嫘祖,道:“你告诉我,我是否还有机会?”
嫘祖道:“这问题只有等我平安返回西陵族之后,才能回答你!”
对她的回答,玄大师不由赞许地点头微笑。她不愧为凌烟仙子的女儿,不仅有着非凡的美丽,而且更有超人的智慧。
榆罔表现得很有风度。尽管相柳、浮游不甘心,但榆罔还是领着两人跃马离去。
见三人远去,玄律心中欢喜,想趁机和嫘祖说几句什么,可嫘祖看也不看他,兀自上了马车。
玄大师对玄律挤了挤眼睛,笑道:“别急,慢慢来!是你的总是你的!”
重新驾车启程,想到嫘祖的话,玄律心里便甜丝丝的。同时也感到了极重的压力。自己可别辜负了她的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