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
徐宗文见慕容灵眼角眉稍之间,带着一丝焦悴之色,我见犹怜,他奋起上前,一跃石阶而上。
慕容灵双眼湿润,轻唤了一声“徐郎”,也似一只飞燕扑向徐宗文!
徐宗文在距离慕容灵不足三尺之处停下,他张开大手,顺势将慕容灵拥入怀中。
“徐郎,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恩!在洛阳时我便同你说过,长则一年短则几月,我终究会再来的。”
“我从父王那里一打听到你的消息就离开了中山准备去洛阳寻你,但听六叔说你已经到了邺城地界,我便知晓与徐郎的重逢之日一定不远了。”
徐宗文用下巴蹭着慕容灵的长发,他缓缓道:“我的灵儿果然冰雪聪明,旁人看不透的事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比你的六叔强多了。”
“六叔?他又落到徐郎的手中了吗?”慕容灵似乎对六叔慕容麟败于徐宗文之事已有心理准备,丝毫不觉诧异。
那年,伏虎山将军岭之战,慕容麟轻敌受伏,被徐宗文生擒,如今慕容麟在邺城再次栽在徐宗文手中,倒也是意料中事了。
徐宗文用左手细抚慕容灵的脑后,待二人稍稍松开,双目对视着,徐宗文笑了:“是啊!如我所料不错,此时恐怕不只是你的六叔,连你的那位堂叔慕容凤也已成了我的阶下之囚。”
“凤叔也败了么?”慕容灵仰视着徐宗文,眼中满是不可置疑。
慕容麟屡败屡战着了徐宗文的道这没什么大惊小怪,可是堂叔慕容凤多年追随秦王,征战多年,又是当初引领丁零王翟斌向祖父献出荥阳的不二功臣。
慕容凤虽不敢说精通六韬三略,可也至少粗通兵法,对战阵之法略有所知,按理说不应该输得一塌糊涂,仓皇弄得个连自己都无法脱险的地步。
“看来这一次你的祖父又要头疼了。”
徐宗文握着慕容灵的双手,虽然稍稍有些粗糙,但徐宗文并不介意,草原儿女,自幼生在马背上,长在疾风中,那双手不握缰绳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燕国为秦所灭之后,鲜卑一族沦为氐人附庸,形势自然不如前时。
慕容灵虽然出身高贵,但她生性坦荡,磊落自然,不与同族女子娇生惯养,又一贯不爱女装爱戎装,喜好策马扬鞭,反而与男子一个样,时常与哥哥们策马同游,言谈举止自然不能与江左闺门的名媛淑女相比,手脚粗鲁亦是难免。
“反正祖父已经将我许给了你,我离开大燕也是迟早的事,这些于我已经无关了。”慕容灵又靠在徐宗文胸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把徐宗文给逗笑了。
“哈哈哈……”
忽然,徐宗文停住笑声,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发问:“你方才说燕王要将你许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