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就心里想道:“约好了的那两个人,怎的还没有来?”他在陷阱边上,不住地踮脚张望,神色中透着几分焦急与不耐,时不时还抬手抹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既怕那两人失约误事,又担心常年在陷阱里闹出什么变故来。
常年喝道:“高就,你这无耻之徒,竟为了钱财做出这等背信弃义、残害同门的勾当!平日里我待你不薄,视你如兄长,你却罔顾师恩、践踏情谊,做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你以为勾结外人就能得逞?等我脱身,定要将你这小人千刀万剐,让你为今日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高就被这一喝,心里头“咯噔”一下,竟莫名有些发怵,不过一想到那丰厚的赏钱,又给自己壮了壮胆,啐了一口道:“哼,常年,你就别嘴硬了,如今你插翅难逃,还想着脱身复仇?乖乖认命吧,那两人一到,你便再无生机,这是你自个儿的命数,怪不得旁人。”话虽如此说,可他还是频频回望来路,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脚下也来回踱步,只盼那两人快些现身。
就在这时,远处林间传来一阵沙沙声响,高就眼睛一亮,以为是约好之人来了,脸上刚绽出一丝喜色,却见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疾扑而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颈处已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掐住,整个人被狠狠甩到一旁。来人正是阿飞,他身形如鬼魅,眼神冰冷似霜,盯着倒地的高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敢动我兄弟,找死!”
常年忽道:“阿飞,别杀他,我要让他三招,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虽说他今日恶行令人不齿,对我下此毒手,可毕竟同门一场,我也不愿见他就这般血溅当场。我倒要瞧瞧,他使出浑身解数,能否敌得过自己心中的贪念与愧疚,也让他明白,不义之财、背信之举,换不来真正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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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眉头微皱,手上劲道稍松,将高就掼到地上,冷冷看向常年,似有不解,却也尊重常年的决定,默默退到一旁。高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满脸惊惶犹存,又添了几分狐疑,他怎么也想不到常年竟会放过这杀他的绝佳时机,还愿与他“公平”较技,可看着常年那坚定又坦荡的眼神,心底竟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滋味。
“哼,常年,你莫要故作大度,这可是你自找的!”高就咬咬牙,强装镇定,一边活动着被阿飞掐得生疼的脖颈,一边暗暗运气,试图找回几分底气。虽说心中仍存怯意,但那巨额赏钱的诱惑、对常年伤势的侥幸揣测,让他一横心,决定放手一搏。
“那就接招吧!”高就暴喝上前,右拳直捣常年面门,拳风凌厉,似要将心中的惶恐与急切一股脑儿宣泄而出。常年身形虽负伤不便,却沉稳依旧,侧身一闪,那拳风擦着脸颊掠过,带起几缕发丝。
他淡淡道:“第一招了。”
高就一击落空,心下更急,脚下错步,左掌顺势横劈,掌影重重,犹如破浪之刀,攻向常年肋下。常年轻抬左臂,以肘相抵,“砰”的一声闷响,恰似洪钟鸣音,二人劲力相抗,四溅的劲气震得周遭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