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颤动,玉音婉间,一抹红艳便追上了江燃的步伐。
“不错。”江燃未曾回头。
他拿走问情伞是清晨的事,刻字则是在金桂园遇见燕卫国之后。
回云水庭一是为了将伞放回去,二是为了取自己的背包。
先前被一把伞勾动情思,回忆起师门故交倒在自己怀中,身边的场景,心神失守之下,竟一时将包裹遗落在了卧室中。
他和燕卫国约定的时间是在燕传入睡后。
一是熟睡中的人不会对外界细微的动静有太大反应,二是懒得应付对方在治疗途中可能产生的情绪波动。
至于回返云水庭时和燕玉情遇见,纯粹是偶然。
一袭红裙的她配得上燕山第一美的称谓,但那又如何?
仙途漫漫,百年后一切终归尘土。
由于问情伞的缘故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并不代表着江燃的态度会有多少不同。
“你打算怎么治?”
燕玉情本身便是这样淡泊的性子,于是乎江燃的漠然,在她看来也是极其正常。
她对待旁人亦是这般态度。
江燃对待自己冷漠也好,热情也罢,那是对方的态度,这本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方剂和针灸,内治和外治,总得有个章程吧?”
燕玉情环抱着纸伞跟他并行,即使心中对江燃仍抱有怀疑,却没有上前拦路的念头。
不管如何,他始终是燕传邀请来燕家的客人。
自己可以建议,或是阐述想法,就是不能强行阻止对方。
既明事理,也是修养。
“方剂针灸?”江燃也不介意她跟自己并行,“我都不太懂。”
燕玉情哑然失声,又行了几步方才很认真的说道:“父亲的病根在哪我不知道,你是他邀请的客人,我也阻止不了。”
“你哪怕仅仅是走个过场,只要不让他的情况变得更糟,我都会承你这份远道而来的心意。”
她一旦认真起来,眉梢眼角情意重重,这份仙资媚态竟一瞬让天地为之失色。
白雪覆地三尺,举目千山一色,万里银白,独独你眼前绽着一支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