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说……天地意识不知用何种办法,将我从此前的燕水河,挪到了此时的燕水河。”
江燃迟疑着用灵犀视境端详了周遭一瞬,没有察觉到任何潜在的灵力波动或是阵法痕迹,这才脸色凝重的得出了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此前的燕水河,此时的燕水河,这句话听着奇怪,实际简单一想,便能理解其中深意。
“先前被道韵放大的那一缕灵光,也变得有些晦朔不明。”
江燃紧锁眉头试图感知道韵余韵的指引,去发现方才指向性很明确的灵机,没有立时指明方向。
“先上岸一观,去其他地方看看究竟。”
灵机既然隐晦,他也不会强求,再不济先回燕家办完先前所应之事再慢慢探询原因也行。
刚要纵身上岸,却突然看到远处晃晃悠悠驶来了一条乌篷船。
江燃震惊之余,闭着眼仔仔细细用灵犀术感应了一番天地,方才难以置信的睁开了眼,怔怔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小船。
他的神魂可以感受到周遭山水树木的变化,却独独感知不到那条船,以及船头所立的人。
即便他没有凝练出灵识,也无法真正催动神魂,可借助灵犀术交感天地,绝无可能对一艘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船只毫无感应。
除非这条船和船上的人不存在。
问题在于这根本不可能,神魂中一点真灵存在,意味着江燃只要想,就能窥见某种意义上的真实。
在他的视线之中,这条船就是切切实实在燕水河上缓行。
江燃暂且压下惊诧,凝眸看向船头所立之人。
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约莫十来岁的年纪。
她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稚嫩,穿着件缝缝补补,明显有些偏大的杂色袄子,有些不太熟练的使着船撑。
蜡黄的脸色让江燃很容易便能知晓她生活的困顿,可少女浑身上下昂扬的那股子倔强却更令人侧目。
江燃大概端详了片刻,略微舒缓的眉头再度紧皱。
他没能从船头站着的女孩脸上看到任何震惊骇然的情绪,这是极其不正常的情况,因为他此时仍是悬于水面上方,脚下并无立足之处。
或许思维跳脱一些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脑补猜测是什么大型魔术亦或吊威亚一类的事情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