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燕奇人皱着眉重复了一遍,旋即睁大眼睛,“你们要从燕山借路?”
“会中有兄弟跟金爷手底下人相熟,递了消息说这批货他们只截三成,还有的赚。”
顾子安扬起斗笠下的头,面相粗犷,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老顾,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燕奇人眉头紧锁,“金眼彪可不是个能听谏言的主。”
“他手底下人说截三成就真只截三成吗?更何况押的还是药材,我想不出不起贪心的理由。”
顾子安抿了抿嘴,不愿解释般摇了摇头,“信我。”
“我说燕奇人,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顾大哥你都信不过?”
何璐难以置信的看着燕奇人,仿佛要用眼神在他身上剜出洞来。
“不是信不过……哎……”燕奇人急的挠了挠头,紧接着叹了口气,“我跟江兄也要去燕山。”
顾子安眼神微微一动,不经意的开口,“你去燕山做什么?”
何璐更是一种见了鬼的眼神,“你平日里遇上这些事,不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吗?怎么今天转了性?”
“事先说好,银子最多只能分你两成,至于你的江兄弟,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为好。”
燕奇人转头扫了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谁惦记着你那点破银子,我这次去燕山,是为了对付金眼彪做准备。”
从县城到这里一路行来,等胸口那股子热血平静过后,他自觉还是想清楚了许多事。
首先江燃的武功应该比他要高,其次从外貌和气度上来看,家世也极为不凡。
从这两点来分析,对方不大可能是个愣头青,傻不愣登的带着他一头闯进匪窝去。
那么真相显而易见,江燃约莫掌握着一股足以覆灭燕山匪首的势力,硬拉着他估计是为了借助情义会的力量,让事成的几率更高。
说什么让他跟着去燕山,很大概率是在试探他的决心,避免走漏了风声。
推理出这一切之后的燕奇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对江燃的稳重感到咋舌。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何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燕奇人,吧嗒着嘴的同时一脸怜悯。
燕奇人正要反驳,却被方才闷瓜似的顾子安出言打断。
“副会长递来的消息,燕山知府和金爷暗通款曲,不但提供军械甲胄,更是早有招安之心。”
“接了招安令那就是清廷的人,泥腿子见着都得口称大人。”
“届时别说对付金爷,怕是连你自个儿都得被当成贼匪给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