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如瓢泼大雨般毫无间隙的刀雨时,他一如风中摇曳的青竹,任尔风雨如注,也不过立根在地,轻轻摇动。
落空,落空,还是落空。
李素同瞬息连斩二十七刀,早将方才碧云亭所在处化成了刺眼的金色光团,肉眼凡胎看去连刀锋残影都难以捕捉。
他越攻越是心惊,江燃自始至终只在原地闪转腾挪,幅度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俯身前倾,可即便如此,仍是一刀未中。
殊不知江燃亦不如想象中轻松,他脚下施展的周天步,需要耗费极大地心力去演算落脚点,稍有不慎就得连挨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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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尝试用赤金指去拦截刀锋,可还未接触刀刃,便被天材上萦绕的锋锐逼退,一连避开二十余刀,总算觉察圆满无漏的金色刀芒,出现了一瞬滞涩。
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并非天材有缺,而是李素同自身的气机在久攻之下出现了紊乱,适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换言之是他拖累了他的刀。
江燃将一时间能调动的所有九劫气汇聚在手中,令其呈现黄中带青的颜色时,方才抬手插入那依旧连绵不绝的刀影中重重一拍。
一股无可抵御的锋锐之意涌出,即便他用手拍击处是侧面刀身,被这天生地养的锋锐气息一搅,右手顷刻间遍布密密麻麻的细微刻痕,最深处已隐约见骨。
李素同一刀挥下,突然察觉一股猛烈地撞击感传来,差点令他忍不住脱手将手中刀甩出去。
极度震惊下虽抓紧了刀柄,可连绵不绝的刀光终究一停,也让他看见了江燃瞳孔中的寡淡之意。
他根本未曾料到,竟会有人赤手空拳去捉拿锋锐到沾之即死的刀芒,而且还真个迫停了这连绵不断地刀势。
江燃眼中神色莫名,根本看不出分毫端倪,可李素同只需往他身后一站,便能看见他垂在背后的那只手,鲜血如注般不停流淌。
“孤雁。孤雁。”
李素同盯着他平淡的模样看了半晌,惨笑着吟出声来。
“妍君死,妍君骨血亦死,我又岂能独活?”
“便以命祭刀,请君赴死!”